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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極度疲乏中沉沉睡去。
早上醒來時,耳畔有啾啾鳥鳴,恍然間以為自己在家中,清晨校園的簷廊下有成群的麻雀嘰喳吟唱。睜開眼睛,陽光透過墨綠的窗簾斜射進來,在雪白的天花板上演繹出跳動的光影。左側靠窗的鋪位空著,簡夕已經出門去了。
我翻了個身去拿手機,帶動左邊肩膀一陣痠痛。昨夜發生的事情在疼痛的刺激下一股腦地湧進腦海,我一手握緊手機,一手下意識地用力壓住空空空蕩蕩的胸口。
有兩條未讀資訊,都是來自簡夕。
第一條是早上七點發的:“竹子,看你睡得熟,出門就沒叫你。醒了之後記得去吃飯,今天就別來上自習了,好好歇歇,看看美劇。”
第二條剛剛進來:“坐在自習室裡看書,還是放心不下你。我不知道你們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真正心疼你的人捨不得看你流那麼多眼淚。竹子,我不想和你說大道理,也無法切身體會你現在的感受,但是再深的疼痛也有過去的一天。你還有夢想,還得往前走,所以得趕緊振作起來不是嗎?想找人說話就打電話給我,我隨時都在。”
痛苦和溫暖交織之下,我的眼淚又一次不爭氣地爬出眼眶。
我很想買醉,想頂著晚風壓馬路,躲在人群裡看通宵電影,甚至理所當然地歇斯底里。可是我知道,現在我不能。我還有自己必須去做的事情,我有權利難過,卻不可以放縱。
洗臉刷牙時,我在衛生間的壁鏡裡看到自己此時的形狀:頭髮凌亂,目光無神,雙眼浮腫,嘴唇上不知何時留下了兩道血痕。慘淡一笑,這個樣子,到自習室只怕禍國殃民吧。
在一食堂要了一碗牛奶芝麻粥,溫熱的流體濾過口舌滑入食道,激發令人稍稍愉悅的飽足和存在感。我在安靜的校園裡一路大力地吸氣吐氣,振奮精神,最後來到圖書館六樓的社科閱覽室。
相比人滿為患的自習室,圖書館的幾個角落相對清淨許多。六樓東側集中了馬列主義、古代詩詞和小語種書籍,人氣遠遠趕不上西側的現當代小說室,安靜祥和,也因此成了我鍾愛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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