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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們當作不存在。”
我看著他,伸展手臂,微微側頭,嘴角噙笑,半閉的眼眸中是令人沉溺的溫柔和深情,像一幀電影圖景。美好而純潔的畫面,卻讓人陡然一個心驚。我上前一步,打斷他自我陶醉式的示範:“那個,就這樣沒事的,到時候出成片,不挑這幾張就可以了。”然後轉身大步走開。
接下來的幾天,我的情緒莫名有些暴躁。林慄以為我是被太陽曬得不舒服,偶然被嗆聲,也沒有計較。
四月下旬,我和林慄去電影院看3D版的《泰坦尼克號》。影片九八年上映時,我還是三年級小學生,片子裡又有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爸媽自然沒帶我去影院。後來第一次看到,已經是初二,一群男同學偷偷圍在家裡看盜版VCD,覺得新鮮刺激又震撼,女主角美麗的胴體也讓青春期的我們血脈噴張。
電影看了大半,我卻仍然沒能融入氛圍。可能是3D眼鏡有些不舒服,也可能是隔壁情侶座的女生依偎在男友的懷裡泣不成聲,讓人沒法聚精會神。林慄不停地拿紙巾揩著眼角,肩膀間或顫動兩下。
到末尾處,悠揚的樂聲響起,鏡頭緩緩掠過Rose在Jack離開後的生活照片,我的胸口忽然悶窒起來,雙手不自覺緊握成拳。
照片裡的人,神采飛揚,笑靨如花,用鮮活的記錄向人們詮釋著愛情的意義、犧牲的價值和生命的偉大。可是此刻,我的視線卻彷彿穿透了笑容,直抵背後蟄伏的痛苦悲傷,那種剝離生命裡摯愛的一部分,無所不在、侵肌噬骨的痛苦悲傷。
以往只知人生需要放下、遺忘,卻不知,遺忘其實如此艱難漫長。
西竹
除了回家之外,四月裡而最讓人期待的事兒,是簡夕來了上海。
畢業之後,簡夕去了吉林大學讀研究生。那個時候同學之間曾經打趣,我們倆這麼如膠似漆,到頭來一個去了大陸之北,一個去了大陸之南,相隔幾千裡,各在天一涯。
我於是常常在孤單難耐的時候給簡夕發酸了吧唧的資訊:“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
簡夕的回覆百年不變:“姑娘你思念的恐怕不是我吧!”
這回她來上海,言之鑿鑿是來看我,我也毫不客氣地回應:“姑娘你要看的恐怕不是我吧!”
我嗆她是有事實依據的。因為她的男朋友習仲之,簡稱Z先生,結束了兩年半的國外飛行員培訓,被公司安置到上海工作了。
儘管在Z回國之後,二人已在南京、長春、北京多地多次見面,我還是很知趣地和簡夕相處了一個下午就自覺抽身。也不是我覺悟高,實在是這二人太苦情,Z剛回來,簡夕就要去美國接著讀博,這一分,又是山高水遠的四年。算上Z出國之前的半年,以及簡夕學成歸國後少說一年的緩衝,這二人要修成正果,至少得八年抗戰哪!
我暗地裡給她做心理建設:“那啥,以前你倆都是他看著你,現在你得換過來了。”
簡夕一臉困惑:“為什麼啊?”
我白她一眼:“哥們現在在哪兒工作你沒數啊?機場有木有!多少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你不留心絕對就被挖牆腳了。”
簡夕不以為然:“他長得又不帥,工資又低,窮得叮噹響,哪個姑娘這麼沒眼神啊?”
我抖著肩膀笑:“罵自己呢吧!你條件這麼好不也沒眼神栽了?再說,Z好歹算個潛力股,現在剩女這麼多,指不定抓著一個取向和功能都正常的活人直接就進洞房了,哼哼。”
簡夕頓了一下,高深莫測地看我,話鋒一轉:“他的事情,你確定了嗎?”
我深吸一口氣,再怎麼不情願,這件事情,都是要面對的。我點點頭。
“有進一步的跡象了嗎?不能光憑微博上的一句話,就斷定人家要結婚了吧!”
我能說什麼呢?說我瞭解他?不,我不瞭解他,也許我從來都沒有真正瞭解過這個人。當初他斬釘截鐵地不願和我在一起,三個月之後,他就有了新歡,九個月之後,他已經要結婚了。
或者最簡單的解釋,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過我吧!所以重新開始,才會那麼容易呢。
我收起讓人添堵的思緒,扯出個笑臉:“沒再去看過,但是我覺得□□不離十吧!正常情況下,誰會神經兮兮地感慨‘該有個家了’呢?結就結唄,我無所謂。”
簡夕傾身上來握我的手,緊張兮兮地打量我:“你確定你無所謂?不在乎?真放下了?”
我苦笑:“我在不在乎沒有任何影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