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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宿舍,顧不得凍得發紅僵硬的手指,我心如死灰地敲出一篇日記,咬牙切齒地警醒自己:這場讓人內傷的拉鋸,該到頭了。
第二天中午的火車回家,早上起床後,我在宿舍開啟電腦看美劇打發時間。《豪斯醫生》第六季末尾,House在事故現場竭盡心力,最後卻沒能挽留病人的生命,加之心上人Cuddy訂婚,House倍受打擊,眼見著就要重拾惡習,借止痛片維柯丁驅趕疼痛,看得我無比陰鬱。結局處,故事卻峰迴路轉,Cuddy出現在House家門口,一番真情告白令人動容,也給觀眾留下無限期許。
我一邊為House歡呼雀躍,一邊為自己黯然神傷。開啟QQ準備改個催人奮起的簽名,動手之前習慣性地去看一個人的狀態,一下子兩眼放光。
一月八號晚:我頭一次發現自己這麼沒用,只是一個問候,可是卻不知怎樣說出口。
一月九號晚:焦躁得不行了,明天快點到來快點結束吧!
一月十號:結束了,明天回家。
我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彎了又彎,最後扯出一個無法再延展的弧度。拿著衛生紙痴痴地往衛生間走,心裡的陰霾一掃而空:他是在意的!
我光顧著琢磨那些話背後的心情,不自覺蹲到雙腳發麻才站起身。回到房間,發現有一個未接來電。螢幕上是無論看多少次還是會心悸的名字:袁更新。
我吸了口氣,穩穩心跳,撥回去。
響了兩聲便接通了,入耳是久違的讓人思念的聲音:“竹子。”
“你,找我有事兒?”我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平和淡定。
彼端的人躊躇片刻,然後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笑出來:“我為什麼要生氣啊?”
“那你幹嗎不接我電話?”
“我去上廁所了,又不是故意不接的。”語調平緩,不卑不亢,但心裡卻炸開了花,你這個禍害,也有忐忑不安的時候啊!
他尷尬了,連忙轉移話題:“你今天也回家嗎?”
我詫異:“你怎麼知道我回家的?”
他語聲低沉,夾雜著淡淡沮喪:“我看到你的日誌了。”
我迅速回想起自己氣頭上寫出的那些話,那些尖銳鋒利不留餘地的措辭,後悔不已。
可是要怎麼回寰呢?我調整了情緒,笑一笑,輕快地問他:“是坐票嗎?幾點能到家?”
他似乎也鬆了口氣:“嗯,動車票,三個小時。你呢,什麼時候走?”
“我一會兒就走。路上小心,到家了給我發個簡訊。”
“嗯,你也是。”
回家的火車是時下已經罕見的綠皮車。沒有暖氣,怕灌風,窗子也密閉著,臨近春節,車廂裡擁擠不堪,體味、煙味、汗味、飯菜味交雜,環境惡劣,但每個人的臉上都難得一致掛著笑意。窗外的風景漸次遠去,我伸手在蒙了水汽的玻璃上劃出三個字:袁更新。
對面的大嬸看了我一眼,神秘兮兮地笑問:“小姑娘,寫的是你男朋友的名字吧?”
我怔了怔,反應過來,吐吐舌頭,臉瞬間紅了。大嬸見狀鍥而不捨地追問了一句:“我猜對了?”
我咬著唇,不知如何回答。心裡苦澀蔓生,男朋友,不是啊。你是我的誰,我又是你的誰呢?
二月末,考研結果出來,我的成績還不錯,過了錄取分數線,臨時抱佛腳的二外日語居然考了八十九分。可是隨後公佈的複試名單上,我卻沒有找到自己的名字。最後我在網頁備註欄裡看到這樣一項規定:專業課的單科成績必須達到110分及以上,方能進入複試。而我其中一門專業課,只拿到了可憐的九十九分。
我有瞬間的慌亂,又迅速恢復鎮定。寒假在家時,因為考試感覺不好,又不想畢業後從事新聞或者宣傳一類自己不感興趣的專業,我已經在找尋其他出路。原本是想蒐羅英國或者澳大利亞的留學資訊,卻偶然在網上看到香港幾所大學的招生介紹。我把情報列印了厚厚一摞,拿回家和竹爸竹媽商量。
因為前兩年買了房子,首付付完後家裡沒有什麼餘錢,加上每月要還房貸、姥姥身體不好,又要時不時補貼舅舅那邊,竹爸竹媽都不是很支援我的想法。竹媽甚至很不解:“畢業了找一份工作不是問題啊,溫飽無憂,你為什麼一門心思要去國外呢?”
知道他們即使心有餘也力不足,我的堅持也漸漸沒了底氣,可是失望和難過溢於言表。這樣抑鬱了很久,有一天吃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