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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說,你怎麼不留在聯合國呢?”
“你傻啊,那是我想留就能留的嗎?再說了,曼谷那麼熱,待幾天還行,總待著我要崩潰了。”
“呵呵。”
“你有事兒嗎?”
“沒什麼,你接著看,改天我再跟你說。”
第二天我起床去銅鑼灣教普通話的課程,一路上被地鐵晃得心神不寧。他一定是有什麼想告訴我,可是我並沒有告訴他要去廈門的事兒,這個當口,會是什麼呢?
晚上我回到家上網,他不線上。我莫名地鬆一口氣,緊接著又嘲笑自己:無非是好訊息或者壞訊息,有什麼好忐忑呢?興許是好訊息呢?
我於是給他留言,叮囑他第二天晚上記得上線。
第二天再回來,他果然已經等在QQ上。我吸一口氣,鎮定下來,問他:“你要和我說什麼?”
他答非所問:“前幾天董意意找我,跟我說了一些事,你要來廈門嗎?”
我心裡有不祥的預感,不答反問:“她跟你說什麼了?”
“她說,袁更新你和西竹這樣拖著算什麼,要麼你們就在一起,要麼你就別耽誤她。”
我心頭一團火騰地燒了起來,冷笑一聲:“她真是為我好啊。你呢,你怎麼說?”
他繼續追問:“你要來廈門嗎?”
我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我只是去面試,還有一個上海的公司,現在什麼都沒有定。”
“竹子,”他終於說,“如果你是為了我,沒有必要。”
如斯僵硬,如斯冷酷,像極我去看他演出的那個晚上。可是我不會再一言不發地接受了,我自己想要的,我要去爭取它。
“我只是選擇了兩個適合的公司,你不用往自己身上想。”
“我和你說過,我們不可能在一起,”彷彿生怕自己表達地不夠清楚,他接著說:“你即使來了,我們也只會是好朋友,如果你覺得你的努力能改變什麼,我告訴你,不可能的。”
我咬緊牙關,逼回眼眶裡湧漲的淚意,可是胸腔中激盪的怨意卻一發不可收拾,從腳趾到髮梢,我覺得全身都沸騰起來:“為什麼?你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兩年前你說不可以,我等,等你覺得可以了,等到你心裡的芥蒂消除了,我想我總能等到時間治好你的傷口,等到你願意敞開心扉接受我。現在你又說不可能,既然不可能,你又何必說愛我?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你只是顧及我的自尊,不敢把真相告訴我?”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螢幕上終於出現一句話:“我愛過的……”
我的肩膀顫抖起來,指尖觸在鍵盤上嗒嗒作響:“愛過?也就是說,你現在心裡根本沒有我,還是你心裡一直藏著某一個人,從來沒有換過?”
“沒有,我心裡沒有人。我只想畢業了好好工作,沒有別的。你可以來廈門,如果你願意,我們還可以做朋友,但是竹子,我不想談戀愛,和任何人都一樣。”
我聽到自己笑出聲來,破碎而悽惶:“做朋友?你的意思,是不是以後,我們在一個城市裡,各自結婚生子,然後笑容滿面地祝對方白頭到頭,子孫滿堂?袁更新,我做不到,我要做的,從來都不是你的朋友。少了我,你不會傷筋動骨,我也不缺你這麼一個朋友,不是嗎?我愛你這麼多,你讓我做你的朋友,你不覺得很殘忍嗎?”
他終於不再說話。我深深吸吐出一口氣,喉嚨又澀又痛,手在鍵盤上握緊成拳,帶出對話方塊裡一堆雜亂的符號,我把它們一次性刪除,狠下心,敲出一句話:“我最後問你一次,袁更新,要麼我們在一起,要麼我們這輩子再也不要聯絡。”
他說:“對不起。”
冰冷冷的三個字,涼透人心。
我絕望地拔掉網線,關上電腦。掙扎著站起來去洗漱,一個趔趄拆點掀翻桌子。手臂磕在拐角處,很快鼓起一個青包,按一按,居然一點都不痛。
2011年六月五號,天晴,無風。
早上我照常收拾了書包去教課。出門前照鏡子,裡面的人面色灰暗,眼神滯呆。我抬手撫上胸口,那裡再次裂開一個大洞,只是這一次,沒了唯一能填補的那個人,再也填不滿了。
一週後,我去了廈門,敲定的公司是家出國英語培訓機構,因為準備充足,又有執教經驗,老闆和麵試官對我都很滿意,當場錄用。我又去了上海,這次的崗位是同聲翻譯和筆譯,面試結果要一週後才能知曉。
之後我回了一趟家。爸媽一致主張我來上海工作,一來離家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