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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陽臺上,發現居然飄起了雪。輕盈的花瓣沾手即化,不留痕跡,我的心裡卻溼成一片。
當天夜裡,我發起了燒。之後便是重感冒,病勢纏綿,我在混混沌沌中迎來了2011年。
我愛你,再見
西竹
人在長久得不到反饋時,會對自己先前的認知產生懷疑,如果這種認知的底基不夠牢固,動搖起來更是輕而易舉。
剛到香港的那段時間,每天除去上課有大把的空閒,我痴迷上了英文小說,蝸居在圖書館裡,把《暮光之城》系列一口氣看了個遍。
上述道理,如Bella 之於Edward,因為覺得自己平凡,愛他本就愛得如履薄冰,接著被狠心否定和拒絕,Edward離開又歸來時,Bella很久不能相信他愛著自己。
又如我和袁更新。我不可自拔地喜歡上他,將近一年之後才因意外得到正面反饋,而與反饋同時到來的便是分離。有許多次,我問自己:他喜歡我嗎?抑或只是感動呢?
這樣的懷疑隨著分開時間越久越是落地生根,與此同時,思念如野草般在心裡蔓生成荒原。一個人在外求學的孤獨日子裡,我總是控制不住地每隔幾個小時就去看看他的頁面,一條狀態,一張照片,一篇日誌,所有和他有關的資訊,都讓我欣喜不已。
我利用自己的賬號等級開通了隱身訪問,這樣既可以填補想念,又不會惹人注意。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脆弱,也不想因為我的牽掛產生不必要的壓力。我看他的每一條狀態,分析他寫下這句話時的心境,又心酸又感動,卻僅僅是自己給自己感動而已。這種遠隔千里的悲傷,他可能毫無知覺。
直到2011年十一月的一天,我在床上看完了一節西班牙語的影片教程,準備關電腦睡覺時,習慣性地重新整理頁面,意外看到袁更新寫的一篇日誌。他很少會寫日誌,除非發生了什麼事。
我有些忐忑地點開來看。背景音樂是最近很火的《老男孩》,挺長的篇幅,字型也很小,看起來有幾分費力。我想他一定是有許多感觸,才會有這樣集中的真情流露。他提到爸爸媽媽,提到老師朋友,提到兒時夥伴,最後一段,提到了一個“你”。
“還有的,就是寫給我愛的你。大學時代漸漸離我們遠去,我們的青春在慢慢地流逝。對不起,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想告訴你,我很開心生命中有你。”
我盯著第一句話裡的那四個字,腦海霎時一片空白。怔愣了許久,揣摩了許久,才敢確定,那個“你”,指的是我。
那種心情,就像一個人被困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裡,脫身無望,於是安撫自己,裡面外面都一樣,陰冷晦暗,無可奢望。可是當天窗開啟,陽光照射到臉上,才發現,這溫暖早就那麼熟悉。
那個夜晚,我三番五次地從夢中醒來。十一月的香港已經有些微涼,窗外的風捲到單薄的床鋪上,我裹緊被子,蓄積很久的眼淚滑到枕頭裡。
再後來,我去看他的畢業演出,他的躲避和我的委屈,一起沖垮了薄弱的理智,後來他生了病,我回了家。
2011年之後,我們沒有再見過面。口譯班的學習十分緊張,我要兼顧專業和西語,每日筋疲力盡,只覺□□乏術。五月份有在曼谷聯合國分部的實習,我於是在四月份請假回來辦理護照。
大學畢業後,我把戶口和檔案寄存在南京的大學生招生就業指導中心。彼時的我尚不知道自己以後會去往哪裡,我想,既然回來,應該告訴他一聲,見個面吧!
我硬著頭皮給袁更新發簡訊,不巧,他不在學校。心裡有淡淡的失落,卻又很快被一絲甜意取代。因為他說:“我看到你QQ亮著,但是不敢跟你說話。”
我也笑話自己:“我不也是一樣,電話都不敢打,只好發簡訊。”
實習結束,已是五月下旬。回到學校,我開始集中性地在網上投遞簡歷,月底我敲定了兩家公司,一家在上海,一個在廈門。
董意意不知如何知道了我要回來面試的訊息,有一天她突然問我:“你要去廈門嗎?”
我說:“不知道,要看面試結果吧。”
其實我心裡早就有了傾向。
六月二號的晚上,我如往常一樣開啟電腦看美劇,順手掛起了QQ。一向沉默的袁更新突然跳了出來。
“竹子,幹什麼呢?”
“看美劇呢!”
“從泰國回來啦?”
“咦,你知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