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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自己的機會,霍地起身,將那件掛在椅背上的黑色制服掀過來捂在賀蘭謹頭上,就這麼把人抱住。
“凱薩?!”賀蘭謹惱火的聲音從制服下甕聲甕氣地傳出來,“是你嗎?!”
“別動。”賀蘭謹力氣比他大多了,他沒有自信能抱住對方,但又無論如何不想放手,賀蘭謹比他高,這個將頭貼在他胸口的曖昧姿勢是他想也不曾想過的。
賀蘭謹隔著衣服一把就抓住他的手腕,沉聲道:“拿開,你搞什麼名堂。”
“有些不雅的畫面,你最好別看。”
“什麼?”
“我說有不雅的畫面,”他低頭看著制服下的人,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故意開啟了屢試不爽的冷嘲模式,“你想看嗎?不會像上次一樣後悔嗎?”
賀蘭謹頓時就沒說話了,在制服下安靜了很久,最後才放開手悶聲道:“完了就給我拿開。”
他心中好笑又慶幸,臂膀在那個人身上又收緊了幾分,低聲“嗯”了一聲。
賀蘭謹的頭在制服下動了動,像是想要確定他是不是真的起了反應,當然隔著制服什麼也看不到,最後只能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喂,你要不要去洗手間解決?”
“不用,”他答得不假思索,“你就是我的洗手間。”
罩在衣服裡的賀蘭謹被他氣得怒極反笑:“你得罪人的本事真是讓人望塵莫及啊。”
凱墨隴嘴角勾起一抹懷念的笑。第一次擁抱竟然是這樣哭笑不得的場景,真是畢生的遺憾啊,學長。但是對那時的我來說,卻是那麼充實又滿足。我抱著你在心裡倒數一百秒,數到99時,就已經捨不得往下數了。
窗臺上的小麻雀撲扇著翅膀飛走,凱墨隴的目光一分分黯下來。現在……我必須要再一次倒數了嗎。
聽證會進入最後陳詞階段,眼看著法官一行已經徹底倒向檢方,律師團的眾人無不垂頭喪氣一籌莫展。檢察官發言完畢後轉身回到座位上,帶著勝券在握的表情衝女搭檔點點頭。凱墨隴在這時收回視線,筆直地看向對方:
“一定要試探我的底線嗎。”
這是兩個多小時來凱墨隴在法庭上說的唯一一句話,他的聲音十分平緩,在狹窄悶熱的空間裡像是一縷幽幽滲入的寒流,法官都忘了提醒注意法庭秩序,因為這個年輕人此刻不像坐在被告席中,卻像坐在談判桌的一端。兩位檢察官不約而同垂首於手中的資料,沒有回應凱墨隴的目光。
凱墨隴的眼睛依舊直視著兩名兀自埋著頭的檢察官,頭也不轉地問法官道:“最後的陳詞由我來做,可以嗎。”
法官詢問律師團,律師團沒有意見,反正敗局已定,由誰來說最後這番話也無關緊要了。
凱墨隴起身,白襯衣的領口處和領帶的下方已經隱隱能看見汗溼的痕跡,汗水讓他西裝革履的形象有了瑕疵,然而瑕疵並沒有有損他與生俱來的倨傲。
“老實說,到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凱墨隴眯縫著眼望著窗外,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在場有多少人看了今天早上的國際新聞,法賈爾將軍在今天凌晨兩點二十四分過世了。”
法庭上一片安靜,所有人面面相覷,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轉折是怎麼回事。
“法賈爾將軍是一位我很敬重的人,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朋友。”凱墨隴繼續道,“相比他曾經給過我的幫助,我給他的幫助稱得上微不足道。他將他的一生都奉獻給了他的同胞和祖國。沒有幾個人能擔當得上‘奉獻’這個詞,因為很少有人在為別人做些什麼時是真的毫無私心不計代價的。至少我不是。我幫助法賈爾,幫助島國,並不是為了回報他當年曾對我施過的援手,只是因為那個被東西方制約,內亂不斷,自身難保的小島讓我想起我自己,那麼多沉重的枷鎖,即便是巨人也早已匍匐在地上被壓彎了脊樑。”
他說這些話時聲音意外地輕緩,像是不想驚擾了遠方友人的長眠,審判席上的法官不由放下手中擦汗的紙巾,他忽然明白過來,為什麼房間裡熱成這樣,凱墨隴卻連領帶袖口也沒有鬆一下,自始至終保持著整肅的著裝。
“我相信這裡絕大部分人都只聽說過那個國家,就在幾年前,這個國家的供水系統還比十九世紀英國倫敦的供水系統好不了多少,因為霍亂死亡的人數不比內戰少,十歲的孩子被武裝分子注射可卡因好讓他們扛槍上戰場,這是一個曾經連候鳥都不願飛越的國家。”凱墨隴說,“但是現在,這個國家有了第一所大學,城市的供電時間能達到每天八小時了,它有了自己的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