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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而好不容易得來的時間,律師團卻什麼也做不了。
賀蘭霸扔下報紙,長吐一口氣靠在沙發上;仰望著天花板。凱墨隴臨走前讓何律師“去看報紙”;賀蘭霸總算知道了原因。報紙上刊登了法賈爾病危的訊息;援引自《世界報》,一名不願透露姓名的島國高層人士向《世界報》記者透露早在兩個月前法賈爾就因為身體狀況急轉直下秘密入院。西方媒體普遍猜測,法賈爾已命在旦夕。
“臥了個大槽;現在還有誰能救你啊……”宅男編劇收回視線;落在沙發角落無精打采地低垂著頭的泰迪熊上。
為什麼總是這樣?當初凱薩離開,他無能為力;後來夏慧星離開,他還是無能為力,現在他看著凱墨隴離開,難道也要揮揮手送對方一句“你慢走”嗎?
眼前又浮現海豚王子蘇得一比的笑容,像隔著湛藍的海水,他從來沒見過像凱墨隴這樣,能將海豚樣的暖男和獅子樣的肉食男結合得如此完美的人,他可以在涼風中豎起衣領衝你眨眼賣萌露小酒窩,也可以單手將人的手腕擰得脫臼眼睛也不帶眨,可以體貼地幫女士拾回滾到貨架下的易拉罐,也可以一夜不眠不休地折騰得你欲死欲仙。在洗手間裡凱墨隴對他說“你不要再介入了”,他沒有答應,因為很明白啊,你說了兩遍讓我不要介入,但你的眼睛裡兩次都寫著“不想走,讓我留下來好嗎”。我欣賞你沉穩冷酷運籌帷幄的樣子,但我更喜歡你沒法對我撒謊的眼睛。
賀蘭霸從沙發上一骨碌起身,將手裡燃了長長一截菸灰的宏聲摁熄在菸灰缸裡,不再糾結。
大步流星上了二樓,拉開書桌前的椅子坐下,徑直開啟凱墨隴的膝上型電腦,宅男編劇不禁罵了聲:“靠,這也要設密碼?!你還防著老子,不就是那破日期麼……”他罵罵咧咧輸入日期密碼,帶著得勝又鄙視地目光進入系統,點著滑鼠漫無目的地檢視起來。凱墨隴過的簡直是克格勃的日子,筆記本里除了常用的軟體再沒別的了,連部小電影都沒有,就連那些裝機必備軟體也基本清除了使用痕跡。賀蘭霸頭疼地撐著額頭,忽然發現閱讀器竟然破天荒有使用過的痕跡,最後一次開啟就在兩週前,檔案是大衛波德維爾的《電影藝術》,但是點開卻提示找不到檔案,賀蘭霸扶著眼鏡想了想,點開了下載管理器,果然在下載歷史上找到了大量PDF檔案,全是電影戲劇表演相關,卻沒一個是能開啟的,只能看見下載備註上的“請於下載24小時後刪除”,他看得張口結舌,所以你就真下載24小時後刪除了?這奇葩的版權意識,真不知是該誇獎呢還是該吐槽……
本機裡毫無斬獲,他只得無奈地連上網,又登上Gmail郵箱。上次看得比較倉促,找到美國方面發來的資料後就沒再往上面翻了,這次耐著性子翻完三頁,賀蘭霸也算徹底服了,除了和他的郵件往來就基本只剩下廣告郵件了。
他看著左側為數不多的幾個聯絡人,大概也只能從這裡入手了,正打算一個個發郵件過去試試,這時螢幕下方的聊天框突然彈出來。
Jill:Caesar?
賀蘭霸一下坐直身子,Jill?這人是誰?
。
聽證會在一週後如期召開,依舊是在那間悶熱的小法庭裡,出席者上到法官下到律師無不在扇風擦汗,除了凱墨隴。混血美男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坐在被告席,額頭和鼻尖沁出了汗珠,卻始終無動於衷,像一尊玻璃雕塑上灑了幾顆雨點。
控辯雙方唇槍舌戰了幾個回合,控方的優勢很明顯,雖然證詞證人皆漏洞百出,但手頭的逮捕令卻是貨真價實的。而律師團除了提出質疑和反駁,手中卻沒有自己的證據。
凱墨隴靠著椅背,一手搭著桌沿,側頭心不在焉地望著窗外,視野裡倏地落進一隻小麻雀,他注視著小傢伙支著細腳伶仃的腿停在窗欞上,那畫面將他帶回到六年前。
那天下午他依約來到賀蘭謹的教室,教學樓里人都走光了,賀蘭謹獨自一人趴在窗邊最後一排,似乎在等他的時候睡著了,黑色的西裝制服搭在椅背上,白襯衫依舊穿得一絲不苟,暗紅色的領帶垂在胸前,無框眼鏡在桌面一角反射著夕陽的光。他輕手輕腳走進去,在那個人對面坐下,看著他毫無防備地睡顏,那時也有一隻小麻雀撲稜著翅膀落在窗欞上。
他朝小傢伙豎起食指壓在嘴上。噓,不要吵醒他,讓我多看看他……
可惜小傢伙不解風情,歪著小腦袋衝他特別清脆地啼了一嗓子。
白襯衫的少年迷迷糊糊睜開眼,像是看見他的身影,下意識摸索著眼鏡。他沒有給賀蘭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