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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需要什麼長遠職業規劃,既然選擇的是戰地,那就意味著不會太考慮什麼現實問題。諸如年資?諸如升職?諸如其它。
“這算是……你們家庭遺傳的英雄主義情結?”
季成陽笑了聲。
他指了指自己的車:“我到了。”
劉晚夏啊了聲,恍然自己竟然走出臺裡這麼遠,跟著他一路到了臨近小區的停車場……“我怎麼來這兒了?我今天沒開車來啊,”她笑,非常直接地瞅著季成陽,“我要去的地方離你家很近,也是北三環,順路送我一程?”
季成陽無可無不可,自己從褲子口袋裡摸出車鑰匙,示意她上車。
劉晚夏對季成陽這位老同學未來的職業規劃非常在意,車在寬闊的馬路上前行時,她就在這裡分析他所不知道的臺裡局勢。季成陽知道她的好心,自然也看得出她和自己說話時,眼底總若有似無的那麼一絲再進一步的意思。
他不是不知道劉晚夏的那些小心思。
有的人喜歡不緊不慢規劃自己的每一部生活,在和平的都市裡喜歡用性格沉穩還是外放,父母是否仍舊健在健康與否,或者家裡的親戚是否有什麼拖累或者能夠支援的背景,對方工作是否穩定且可持續發展……等等,很多具象化的東西來選擇自己的愛情,或者更直接一些地說是選擇伴侶。
這沒什麼錯。
比如現在,此時此刻,他就在感覺身邊的這位美女在用最普世的方式,為自己思考著未來的一份穩定工作。季成陽從來都不排斥現實主義者,但仍舊堅持做一個理想主義者。這世界上有極致的現實,就有極致的理想。
哪怕堅持後者的人只有千萬分之一,其存在的意義,就已超越生命的長度。
……
季成陽從車後鏡看了眼後邊的路況,手一打方向盤,停在了積水潭橋下:“我家門口的那條路很安靜,不太容易能打到車,放你在這個路口下來,比較方便一些。”
劉晚夏有些窘迫,起碼按照一個正常人思維來說,如果她已經說了她要去的地方離他家很近,季成陽應該禮貌問一句地點,如果近的話更應該秉持著一個男人姿態親自送他過去。這些念頭在劉晚夏心裡飛速滑過,她笑,解安全帶,動作有些慢。
這個從高中時代就坐在最後一排的高材生,永遠都不太一樣,至今仍就一樣。
“我阿姨家住在這裡,我可能會在這兒睡一晚,”劉晚夏的聲音輕柔似水,“我記得尚科他們也在這附近住,不如我們老同學明天中午約了,一起吃頓飯?”
車裡的燈色很暖,將他的眼睛襯得清澈明亮。
他難得笑著,真心是笑著說:“明天可能真的沒什麼時間,我要陪我女朋友去報名考試。”
說不清楚怎麼就這麼說出來了。應該是劉晚夏若即若離深怕被看破,卻又想要靠近的那種氣場,讓他忽然強烈地想起今晚剛才坐在副駕駛座上,解開安全帶,下了車,還要再刻意繞到他這一側車窗外告別的小姑娘。
有些刻意,非常美妙,而有些刻意,就讓人覺得枯燥煩悶。
這個評定標準和任何都無關,只和你愛著誰有關。
紀憶第二天起得特別早,她把鏡子放在窗臺上,認真梳頭,一絲不苟地照著自己的臉,然後慢慢撥出一口氣。怎麼就這麼緊張呢?
身後端著臉盆和毛巾的殷晴晴走進來,樂了:“你緊張什麼,不就是個小語種報名嗎?還沒考試呢,就開始心如擂鼓了?”
紀憶嘆氣;“不知道。”
她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心裡沒底。
連隨樂團演出都沒有這麼心虛,沒著沒落的感覺。
後來坐進季成陽的車裡,她仍舊如此,眼睛望著窗外的街景。陽光明媚,那些人和景色都流水一樣從視線裡滑過再滑過,她臉貼著車的靠背,發了會兒呆,忽然就察覺出了一絲異樣。輕輕湊在靠背上聞了……是特別甜得一種味道。
她太習慣坐這個位置,這裡稍許變化,就能察覺,尤其才隔了一個晚上。紀憶繼續看車窗外,不自覺地開始勾勒這個香味的主人,慢慢地,心情更低落了。
季成陽將車停在附近,想要送她進去。
“我自己進去吧,”紀憶說,“我經常來這裡玩,知道紅樓怎麼走。”
季成陽想了想,倒也覺得沒什麼:“我去買些東西,你自己走進去報名,過一會兒我在紅樓外等你。”
紀憶嗯了聲。
她走下車,沿著大門一路前行。
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