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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一搖搖頭,褪盡血色的臉上忽而綻起一抹笑,“殷小姐,沒有謊言能夠永不被拆穿,就像黑色即便躲藏在黑夜裡也會被發現。——是不是妳?抑或,是妳這個卑鄙者指使的?”
“妳瘋了嗎!”殷朵兒氣急敗壞地叫,“亂說話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信不信我讓妳盜竊罪名以外再加一個誹謗罪!”
“朵兒!”一聲斷喝響起,正是殷芳兒,她脂粉重重的臉重又變得鐵青,叫完自家妹子的名字,雙唇翕動卻難以為繼。
沈一一沒看殷芳兒,對住殷朵兒滿是輕蔑地笑,“好啊,殷小姐,請妳欲告從速,頂好現在就去!或者——”視線掉轉,她瞥了殷芳兒一眼,“您在去告我誹謗之前,先問問令姐,您的鄢表哥剛剛跟她用法語說的話,用中文翻譯出來的含義,是什麼!”
殷芳兒啞口無言。殷朵兒這才有所覺,抿緊雙唇她死命剋制著不去看殷芳兒與紀小鄢,同時竭力維持得還有表面的鎮定。
大家也都不是傻子,話說到這份兒上,不明白也明白了。裴炯臉上血色瞬間褪得比沈一一還乾淨。陸沛涵如不是傅賀捷在壓著,已然衝將過來了。
沈一一將視線重新鎖定殷朵兒,緩緩逼近她緩緩道,“妳的鄢表哥不當著大家的面用大家都能聽得懂的語言說,大概是還顧忌著妳和令姐的臉面,但、是、我、不、想!所以就算會讓人討厭我也要求一個答案。我再問一遍,到底是不是妳?”
殷朵兒色厲內荏仍在負隅頑抗著,又彷彿畏懼病毒般一步步向後退縮著,“他說是我就是我嗎?妳——你們有證據嗎?還卑鄙者!我看妳才是卑鄙者!不想揹負盜竊的醜名就把屎盆子亂往別人身上扣!以為把我潑髒了妳就乾淨了嗎?!”
咖啡廳暖橙色燈光映照下,殷朵兒倉皇形態愈狼狽。沈一一跟隨她的退縮,她越退她越近。“從我第一次見到妳,我就討厭妳。那時我不敢流露,怕人誤會我是嫉妒。現在我不怕了,因為妳既惡毒又醜陋,為了毀滅別人妳可以將道德踩進最陰冷的角落,卻又在白天將自己若無其事地展露在陽光下。這樣的妳,妳的鄢表哥願意留一張臉給妳可我不願意。妳說得不錯,我也是個卑鄙者。——如果當著妳愛的人的面,撕下妳的假面也算一種卑鄙的話!”
原本慘白麵色慢慢漾起嫣粉,令此一時一身盛裝的沈一一嬌妍得不可思議。她的眼睛尤其明亮,似漫天星光都落進她眸底,星光中那格外閃耀的又是什麼?是終於不必遮掩的酣暢?還是欲手撕毀滅者的熾焰?
不、她從不是聖母,儘管她一直軟懦,但骨血裡她自有沈家人的暴烈。一向她若要愛,就果決堅定地去愛,若是對誰生了恨,亦絕不虛以委蛇出表面的圓融。當日對瞿光遠是這樣,今日對殷朵兒亦然。誠如她所言,她不想給卑鄙者留一分顏面。
她就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撕下殷朵兒的假面,哪怕這會令紀小鄢尷尬甚至反感。可這是殷朵兒應得的。就像,四日後的開庭審判,亦是紅葉竊電應得的。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審判席,不是嗎!
如果審判她沈一一的是法官,那麼審判殷朵兒的,是被殷朵兒毀掉的她。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殷朵兒較之適才,已冷靜了許多,雙拳握緊,她冷笑著反唇相譏,“毀滅?矮油這個字眼妳覺得妳用著合適麼?還是妳的邏輯就像《飄》裡說斯嘉麗的那樣——偷東西的賊不懊惱自己偷了東西,卻懊惱自己偷的時候怎麼不小心一點點。你們家如果沒竊電,就算有人查上門,也不會出事。”
咄咄逼視著沈一一,殷朵兒加深臉上那抹冷冷的笑,“不反省自己行為有虧,倒急著誣賴他人陷害。沈小姐,妳裝白蓮花的功夫可真是有一套!”
“沒錯!”沈一一回她更冷的笑,“的確是我行為先有虧。然而我的行為固有虧,妳的良心何嘗就清白?我的行為固有虧,我將得到我應有的罪。而妳呢殷小姐?四天後如果我入獄,不曉得高牆內外的妳和我,誰比誰更快樂一點誰又比誰更安心?”冷笑忽而消散,她像頑皮的孩子般對殷朵兒眨了眨眼,“殷小姐,讓我們來猜猜看——等下走出這間咖啡廳以後,這輩子裴炯還會不會再看妳一眼!”
“閉嘴!”殷朵兒尖叫,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情緒再次被點燃,“都是妳,都是因為妳這個賤|人,裴炯才離開我!之前我們在美國好好的,可一回到這裡他就全變了。你們明明已經分手了,妳還巴著他不放!耍盡心機裝可憐,讓他惦念妳!妳怎麼不去死?五年前那場車禍怎麼沒撞死妳!妳這個賤|人、心機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