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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命裡和她有一段因緣的人,叫安宸。比莞爾大五歲,長居法國。
小時候,兩家的別墅樓連在一起。兩間紅磚的洋樓,蔥蔥郁郁圍著各色的花木,養著兩個千寵萬愛的孩子。
印象裡的宸宸哥哥,漂亮像個女孩:睫毛長長,瞳孔烏黑,頭髮細膩而柔順。對著莞爾微笑時,暖的花謝了也能再開回來。
第一次見面,三歲的姜莞爾顫顫巍巍站直了身子,小手牽住他衣裳的下襬,叫的奶聲奶氣:
“漂亮姐姐。”
這一聲,說不定是她生命裡第一個加了形容詞的句子,聽得安宸“呵呵”笑個不停。男生彎下腰來,書包裡的文具晃當著發出些響聲。
他捏捏莞爾紅撲撲的臉蛋,故意皺起眉頭:“傻瓜,叫我安宸哥哥。”
安宸哥哥,宸宸哥哥,哥哥。
就這麼叫了十年,或者十一年。
女孩從凳子那麼高,長到了冰箱那麼高。男生個頭竄的更是飛快,乍眼已是一米八幾的樣子,褪卻了孩童時乳臭未乾的稚氣,俊朗眉目間隱約透露出英氣來。
他的高中,她的初中,中間只隔窄窄一條車流稀疏的小街。他早下課,逃了晚自習,買一兩樣熱乎乎的吃食站在校門口等她。
那時的姜莞爾,渾身上下還殘留一點嬰兒肥的影子,肉呼呼的小臉算不得胖,但絕不像現在這般線條分明。
與同學拖著手慢慢走出來,看到安宸,孩氣的臉上綻出兩個深深的靨窩。三兩步跑過去,小心翼翼的接過他手上的零食,甜兮兮叫一聲:
“宸宸哥哥。”
男生依舊揉揉她的頭髮,習慣性的動作,帶著一如既往的溫和。然後他在前面走,她在後面急步跟隨,隔著半步的距離,夕陽在背後投下兩條拉長的影子。
不坐家裡招搖的私車,是他們心有靈犀的默契。
於是他接著她,一起坐公車回去,是幾年如一日的例行。
時不時的被好友八卦:“姜莞爾,你男朋友好帥呀,是對面高中的?”
她就傻里傻氣的否決:“什麼男朋友?他是我哥,我哥!”
偏偏母親的眼神更加曖昧,隔三差五的把安宸往家裡拉,還每每擺出一副岳母的架勢,語重心長的交待:“宸宸啊,平時老麻煩你照顧我們家莞爾,真是辛苦你了。”
辛苦?她很麻煩不成?
姜莞爾不樂意聽,捂了耳朵在一旁兀自皺著眉頭。男生斜瞄著她,不動聲色的笑。
可是有時候也想,嫁給這樣的人,是不是還不錯呢?
數學考試之前,會熬夜給你輔導,一道題一道題,一個概念一個概念的講給你聽。明明困得哈欠連篇了,還會一個勁兒的問你:“明白沒有?要不要我再說一遍?”
你打壞了家裡價值連城的古董瓶子,他跑去義正言辭的道歉。然後你一臉愧色的跑過去,衝著被母親罰了站的他苦著張臉,他反而要好言好語的安慰:“你不陪我做戲,我下場更慘。”
你早晨不好好吃飯,課間胃痛得難受給他電話。他會翹掉下節課的小考,借了熱水袋跑過對街,到學校醫務室裡看你。然後假也不請,打了車,一路送你回家。第二天被老師訓到眼神都是怏怏。
女生腦子裡缺一根筋。想的累了,索性不想。
第二天見面,依舊沒心沒肺的“哥哥”長,“哥哥”短。
安宸也就無知無覺的應著,彷彿還很受用。
直到初二結束,高考臨近。
那一天,姜莞爾從安宸家吃了晚飯出來,五十步不用的距離,門挨門的長度。男生偏要送她到門口,她就樂呵呵跟著他走。
夜空很晴。鵝黃一輪月亮,星星都藏著,看不見影兒。
姜莞爾一手扶上門把,一手朝身後的男生招招,習慣性的喊了聲:
“宸宸哥哥明天見。”
安宸卻沒有一如既往的應聲轉身。他靜默著伸出手來,溫熱的掌心牽住她柔軟的手腕,拉扯在半空。
也不是第一次牽手,姜莞爾不覺的異樣,偏了頭等他開口。
安宸的臉背對著路燈,只描摹出一個黑黑的輪廓卻看不出細節。他好像是笑了,又好像只是面無表情,聲音低低的,他問:
“莞爾,以後能不能不叫我哥哥?”
不叫哥哥?姜莞爾抽一口涼氣,仔細想想,最近她都本分做人,沒惹他生氣啊。於是小心翼翼的回問:
“不叫哥哥,那叫什麼?”
這次,男生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