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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的額頭上,一彎小小的、新月狀的疤痕隱約顯了出來。
粉紅顏色,像一枚紀念徽章,隱藏在那張完美無缺的臉上。
抽回手捂住嘴巴。女人蹙了眉頭,很努力,才沒有讓眼淚滴下。
仲流年突然微“哼”了一聲,莞爾以為他要醒了。可是男人只是稍偏了腦袋,仍舊平穩呼吸著,安靜沉睡。
面對這樣卸下防備的他,似乎又回到了兩人親密無隙的從前。姜莞爾輕咬嘴唇,暗自祈禱這段車程長一點,再長一點。
可是再美好的東西,終究還是走到終點。
計程車緩緩停了,司機伸手開啟了頭頂的燈,偏著腦袋報道:“地方到了,25塊。”
仲流年本就睡的輕,剎車的時候已然緩緩睜了眼。坐起身來,看到姜莞爾已經下了車,正聚精會神的找錢付給司機。
男人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莞爾敲敲後面的車窗,等著仲流年將玻璃搖下一半來,輕笑道:“今天謝謝你救我出來。”
仲流年面無表情的“恩”了一聲,回過身去又倚在靠背上,有些沙啞的開口道:“師傅,去錦繡山莊。”
頭痛欲裂,明明沒喝多少,卻讓他眩暈的睜不開眼睛。一波一波的嘔吐感襲來,男人幾乎懷疑自己要吐在車上。
姜莞爾就要離開,突然發現仲流年的臉色越來越差,蒼白有如死人。細密的汗珠從他的額上滲出,是忍受著巨大痛苦的證明。
司機已然開始發動引擎,姜莞爾猛敲了幾下車窗讓他停下。車裡兩個男人都有些奇怪的看著她,姜莞爾直接把手伸進了窗縫,探上仲流年的額頭。
男人渾身僵了一下,沒有躲開。
“不燒啊。”姜莞爾自言自語的抽回了手。她看仲流年的症狀,像是發燒的樣子。可是一試才覺得,他渾身冰涼的驚人。
“你幹什麼?”仲流年費了很大力氣,才制止了暈眩。硬邦邦吐出幾個字來。
“你臉色很不好,是不是那不舒服?是不是酒喝得太多了?”姜莞爾急急的問,臉色顯得有些慌張。明顯感到了男人話裡的吃力,要說不難受,那必然那是說謊。
“沒什麼,累。”仲流年偏頭不去看她。莞爾眼中的關切,讓他心裡沒來由的扯動。很彆扭,很不是滋味。
男人就要招手讓司機開車,姜莞爾卻一把抓住了車門:
“不對,你現在狀況很不好。”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回了家,有人照顧你嗎?”
話一出口,姜莞爾就有些後悔。
萬一他說有,萬一他說有的話。姜莞爾,你真的還演的下去?
仲流年有些驚疑的看了她一眼,沉吟了下,還是實話實說道:“沒有,我一個人住。”
何必告訴她自己一個人住?自找麻煩,簡直多餘。
雖然不太應該,但聽了這話,姜莞爾還是長舒一口氣。握了握拳,女人很肯定的說:
“去醫院看看吧,我……我陪你去。”
這下仲流年更是睜大了眼,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心中閃過一絲冷笑:呵,事到如今,她終於知道關心他了麼。
搖搖頭,男人冷冷的說:“不用,我只是頭疼,大概最近酒喝得有點頻繁吧。”語罷,突然乾嘔幾聲,卻沒有真的吐出來。
一直強壓耐心等待的司機突然開了口:“我說小夥子啊,人家小姑娘關心你嘛,你就別逞強了。你這個樣子,等車開到家,還不得吐的我滿車都是啊。”
一句話說得兩人都有些愣住,仲流年目視前方的眼神有些茫然。姜莞爾看他發窘的樣子,心中驀地輕鬆了些,放柔了語氣道:“還是去我家裡休息一下,醒醒酒吧。”
司機笑的有些曖昧,姜莞爾卻渾然不覺。單純如她,倒是一點也不認為大晚上的請個年輕男人去家裡,會有什麼潛臺詞。
她只是不放心他。
帶著這種臉色自己回去空無一人的家裡,萬一真的病起來,又沒人照顧,實在是讓人無法放心。
仲流年皺著眉頭,伸手想去上衣口袋掏煙,但一口乾嘔又湧了上來,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輕吐一口氣,男人淡淡的說:
“好吧。”
當年,與仲流年交往的事情,莞爾的媽媽極力反對。
姜家有一門世交的親事。莞爾的爸爸與那男孩的爸爸,是一同在商界白手起家的戰友。一個生意做到美國,另一個公司開到了法國。
都是身價不菲的人。
那個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