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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個人樣來,最起碼別回去做泰山挑夫呀!那時,他除了命什麼都沒有,只好用命換取功名,官渡之戰時以兩千人拒袁紹大軍,難道沒有可能是他拿生命來賭明天?樊城之戰,他已經是左將軍,功名,地位,威望,什麼都有了。可是,一場大雨,把他推到關羽水軍的弓箭面前,那時,他就用氣節來換生命了。于禁也許本來就不是什麼英雄,只是名利場裡的芸芸眾生。
不要以為英雄就不會糟踐自己。投降就是投降了,活命第一是大家都能理解的選擇,螻蟻尚且偷生,況于禁乎!可是,當一個人把活著作為第一選擇時,他是不是捨棄了很多比活著更有意義的東西呢?
英雄只是傳說———
一些人又提出了“保全士兵”論,來捍衛于禁的英雄形象。“保全士兵”論者說,于禁看著與自己生死與共的三萬弟兄在洪水裡掙扎,心生惻隱,撲通一下,跪在關羽面前,痛哭流涕地說:“關爺,求求你讓他們上船吧,你讓我幹什麼都行!”“保全士兵”論的市場還不小。廣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煮酒品三國》(沈忱著)說:“于禁卻在三萬將士性命的重壓之下,唯有一降。”北京出版社出版的《正品三國》(安振民著)說:“與其說他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投降,不如說是為了儲存自己士兵的性命而決定全軍投降的,于禁的投降是無奈之舉。”“煮酒品”也罷,“正品”也罷,在於禁投降這件事情上,都“品”了歷史,沒“品”人性。
于禁其實是踩著士卒的屍體爬到左將軍的位置上的,正是所謂的“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個人,不怕沒本事,就怕沒特點,有了特點就有了本事。曹營五子良將,各有特點,張遼以神勇著稱,張郃以巧變為稱,樂進以驍果顯名,徐晃以治軍見長,于禁則以“執法必嚴”而深得曹操信任。
漢獻帝建安二年(公元197年),曹操收編了張繡軍隊,也把張繡的嬸母收編到了自己床上。張繡心裡窩囊,嘟囔了幾句,曹操居然想殺掉他,結果張繡先發制人,乘夜發動兵變。曹軍猝遭肘腋之變,頓時大亂,曹操在眾將士的拼命掩護下狼狽逃竄,損兵折將,曹操的兒子曹昂和侄子曹安民、大將典韋戰死。曹操這次泡妞,代價挺高。這就是著名的宛之戰。張繡明白,現在不把曹操弄死,以後曹操就會把他弄死,所以張繡全力追擊曹操。曹軍潰散,兵敗如山倒,將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將,幾乎所有的部隊都亂了編制,各條道路上,都擠滿了曹操的逃兵。
可是,于禁的兵不敢逃跑,他們規規矩矩地保持隊形,邊戰便退。一個愣頭青瞅著于禁不注意,拔腿就向路邊莊稼地裡跑去,于禁搭弓射箭,那個愣頭青倒在了路邊,倒下後,愣頭青委屈地說:“撒泡尿還不行嗎?”然後,他永遠地閉上了眼睛,在陰間報到後,他和閻王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能撒泡尿嗎?”于禁督領著自己手下的數百人,邊戰便退,等到敵人追得慢了,他慢慢地整好隊形,雄赳赳氣昂昂地找曹操邀功去了。
《三國志·于禁傳》記載了當時的情景:“(於)禁獨勒所將數百人,且戰且引,雖有死傷不相離。”“勒”的基本意思是“套在牲畜上帶帽子的籠頭”,“懸崖勒馬”的“勒”,就是指用馬籠頭控制馬。當時士卒們一門心思逃命,誰還顧得上“戰”?可是,于禁手下計程車兵卻是“且戰且引(退)”,是于禁計程車兵都是泰山石敢當再世,不知道生命的寶貴嗎?否也!是于禁把他們“勒”住了。
張繡和曹操的戰鬥,說到底,一個是火氣過大,一個是荷爾蒙分泌過剩,是軍閥之間的死掐,誰也不是正義的,誰勝誰負,戰死的都是戰士。當時曹操連自己的兒子都保不住了,士兵們不跑幹什麼?那時計程車兵,當兵大都只為吃軍糧,都是一些職業軍人,當時張繡在後面把大家夥兒往死裡趕,士兵們四散逃命是可以理解的。都是生死與共的兄弟,沒有感情還有交情呢,反正是敗了,誰能跑得了就跑吧。可是,于禁卻拿出了軍令,對天天吃一鍋飯的弟兄,于禁說翻臉就翻臉。好小子,逃跑?斬立決,殺無赦!在那個集體潰敗的情形下,“(於)禁獨勒所將數百人”,只有靠殺戮才能“勒”。其實,于禁的終極目標並非捍衛軍紀,而是要用戰友的鮮血把自己染成赤膽忠心的形象。
別說于禁執法嚴明。那一夜,曹操沉浸在張家嬸嬸的溫柔裡,沒料想張家侄子偷襲過來,曹操提上褲子,在典韋的掩護下,“輕騎引去”(《三國志·典韋傳》)。留下兒子和侄子、身邊大將的屍體,曹操一騎絕塵而去,要說逃兵,曹操是第一人。于禁真要是執法嚴明,那他就應該先把曹操砍了。可能于禁只有捧曹操的義務,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