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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名逃走的土匪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找上門來為死去的同伴報仇。
死匪的頭被割下來了,懸掛在天橋處的石壁上。這裡有一溜專門用做懸掛人頭的鐵鉤。排在前面的兩顆人頭已經發臭,招惹了大群蒼蠅和蝴蝶。新懸的人頭仍在滴血,點點滴在石壁上。人血把這面石壁染成黑色,年復一年,任風吹雨打,石壁成了一道永恆的黑色風景。
人們讚揚張雲卿,誇他是好漢,張雲卿卻一肚子火:“閉上你們的鳥嘴,我不要聽奉承話!什麼時候土匪尋仇,你們誰也不會關心我!”
張雲卿說的是實話,眾人緘口。
路上,張亞口幾次對張雲卿說:“我不是故意要放走土匪,一下子慌了神。”
“沒什麼,”張雲卿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他拍著張亞口的肩膀說,“我們在一條船上了,今後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在一起!”
張亞口認真地點了點頭。
張雲卿、張亞口這一次出門發了筆小小的橫財。然而,就在他倆回家後的這兩天,石背鄉發生了一樁令人十分惶恐的事情:黃橋鋪新出了一位名叫黃大順的匪首,他拉起了十幾條人槍,夜裡將鄰村大財主譚幫才家洗劫一空,殺死譚幫才一家十三口人,並將譚幫才的美妾蒲胡兒擄去做壓寨夫人,然後,一把火燒了譚家大宅。
這年頭拉桿子落草為寇本不算奇,只是“黃大順”其人,黃橋鋪父老聞所未聞,但大家都猜出,他不會是外鄉人,因為本地已經有了一個張順彩,外面土匪,便是犯了行規。除非黃大順與黃橋鋪有某種淵源,那又另當別論。
處在緊張狀態中的人總是十分敏感的,張雲卿很快就把這個黃大順與那天在雙壁巖脫逃的土匪聯絡在一起。
譚幫才全家被血洗的第二天,張亞口也心神不寧來找張雲卿:“順路,黃大順莫非就是雙壁巖逃了的那一個?”
張雲卿思忖片刻分析道:“不會吧,若是那個傢伙,昨晚遭殃的是我們。他們拿譚幫才開刀,依我看,或許是譚幫才在江湖上結下的‘樑子’。”
“譚幫才一直受張順彩保護,他不會在外面結下樑子。至於黃大順殺他全家,可從兩個方面解釋:譚幫才全家反抗;黃大順見色起噁心。”
“那麼,他們為什麼不找我們,卻先去暴譚家?”張亞口說。“暴”是土匪行話,即攻打、搶劫之意。
“這個也好理解,”張亞口捲起一根旱菸抽了一口說,“大凡土匪尋仇,不會只找某個仇人報復,而是遷怒仇人全鄉。我們等著瞧吧,如果黃大順暴了譚幫才之後,還繼續在黃橋鋪作惡,接下來就是想把我們碎屍萬段。”
數月後的深夜,黃大順果然又明火執仗,把石背張家財主張光火家的財產洗劫一空。接著,又在附近搶走村民數十頭耕牛和三百口肥豬。同時,還有二十多名少婦、閨秀被黃大順及部下強姦……
張雲卿、張亞口預感到黃大順下一個目標就是收拾他們了。張雲卿一橫心,對張亞口說:“亞口,我們不能坐著等死,你有四兄弟,拉出來我們一起幹!”
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別的出路了,張亞口問道:“那麼,誰為頭?”
“當然是我!”張雲卿說,“你雖然有點文化,看過《三國》、《水滸》,但你沒有魄力,制服不了別人。另外,你的三位弟弟也只配做殺手。”
“什麼時候舉事?”
“事不宜遲,就在今天晚上。”張亞口心急如焚。張雲卿說,“我這裡有一把現成的馬刀,你回家找四把菜刀,磨得鋒利一些,天一黑來我家聚會。”
“第一個目標暴誰家?”張亞口望著張雲卿。
張雲卿咬著牙道:“張光火過去欺壓了我們,今晚先拿他開刀!”
“可是,黃大順才暴過他呀!”
“沒關係。”張雲卿臉上的橫肉搐動著,“船爛了還有三百斤釘。先殺他一個人,不怕他不把埋在地下的資財挖出來進貢!”
張亞口離去後,張雲卿令妻子尹氏把家中惟一的老母雞殺了,又去鎮上割了三斤肉,在家中辦了一桌豐盛的酒席。
尹氏不知道丈夫要請什麼人,幾次欲問,均遭到張雲卿怒聲呵斥。她不敢再問,含著淚抱起四歲的兒子張中怡躲在床上。她覺得丈夫這段時間十分反常,預感到家中很快要發生大事。
天擦黑,張亞口四兄弟腰間各插一把菜刀來到張雲卿的茅屋裡。這四兄弟在黃橋鋪十分有名,光他們的長相綽號,見一次面就能讓人記住一輩子。老大張亞口一張大嘴十分誇張;老二張鑽子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