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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老爺腳踏兩隻船,早晚都有踏空的一天。”
“是哩,”俊逸苦笑一下,“早晚都得踏空,只是眼下……”無奈地搖頭,“好了,不扯這個吧。齊伯,明日你接到阿秀後,對她講一聲,我可能晚點過去,讓她甭急。”
“好哩。”
自挺舉從清虛觀回來之後,一向冷清的茂平谷行陡然鬧猛起來,不到一天,就有不下二十人登門,或詢價,或購買,其中一個客戶出口就是兩石,急得阿祥把倉底都掃起來了。
“阿哥呀,”阿祥心裡樂顛顛的,卻又故意做出苦相,“你以後還是少去清虛觀吧。”
“為個啥哩?”挺舉不解了。
“你看看,”阿祥指著店鋪裡的幾個零售穀倉,“你才去一趟,這不,我就得掃倉底。要是你天天去,這這這……我這怕得挖地三尺哩!”
“呵呵呵,”挺舉這也樂了,故意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三清爺顯靈說,咱這谷行時來運轉了!”
“啊?”阿祥顯然不信。
“不瞞你講,阿哥拜過三清爺,一出來就被一個觀相的老者叫住,說阿哥要交紅運哩。在這谷行裡,阿哥還能交啥紅運?不就是有人來買大米麼!”
“太好了,”阿祥興奮道,“怪道阿哥講話粗哩,原來是有三清爺罩著!照這勢頭,我敢說,不出十年,咱不定真能趕上仁谷堂哩!”
“呵呵呵,”挺舉笑著朝倉裡撇下嘴,“這得進新米了呢。”
話音落處,茂平谷行後面的河浜上,傳來賣糧人一陣又一陣的叫賣聲:“收大米不?今年的新米嗬,粒粒飽滿,四塊八一石!”
挺舉聽得真切,拔腿就要過去,阿祥飛步攔住:“阿哥,你不能去!”
“這不是沒米了麼?”
“沒米也不能去!”
“咦,不進米,賣啥?”
“我這就尋仁谷堂,先從他們那兒週轉點。”
“嘿,你這是做的哪門子生意?我不是沒地方進米,幹嗎向他周借?”挺舉袖子一擺,“去去去,我這過去看看,要是米好,這就進貨了。”
“阿哥呀,你萬不能去看。”阿祥扯住他衣服,指下整條街道,語氣堅定起來,“這條街上介多米行,你看到有哪家應聲的?新米剛收下來,糧農們心裡有數,你一過去就讓粘上了,脫不開身哩。”
“聽見沒?四塊八一石,比去年新谷下來時便宜三角哩。”
“這只是個開始。仁谷堂不動,所有價鈿都不作數。”阿祥悄聲交底。
“仁谷堂,仁谷堂,你一口一個仁谷堂!仁谷堂不就是轉角那家大米行嗎,有啥大驚小怪的?”
“阿哥呀,”阿祥聲音不大,語氣卻是老道,“你有所不知,這條街上有規矩,每年新糧下來,價鈿得由仁谷堂定。仁谷堂不動,哪家收糧哪家倒黴!”
“咦,新米上市,米行收米,這是天經地義的事體,哪能是倒黴呢?”
“看來阿哥是真的不懂呀,”阿祥苦笑一聲,“比如我們吧,現在收,一石四塊八,收一百石,四百八十塊。可仁谷堂一直壓價,過上一月半月的,定價在四塊以下,譬如說三塊八,我們每收一石,就得整賠一塊。”
“他們憑啥一直壓價?”挺舉不解了。
“財大氣粗唄!”阿祥壓低聲音,“仁谷堂的大股東是善義源的彭老爺,錢多去了,連我們老爺見他都得哈腰說話,這是我親眼看到的!”
“哦。”挺舉若有所思。
二人正說話間,馬掌櫃一手提個酒葫蘆,一手柱個司的克,搖搖晃晃地走進門來。後面照例跟著幾個看熱鬧的人。
一見是馬掌櫃,阿祥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撲到錢袋子前,一把搶在手裡,兩眼緊緊盯在他身上。
挺舉迎上:“馬叔,裡廂坐。”搬過一隻凳子,伸手禮讓。
“嗯,好小子,算你有眼色!”馬掌櫃朝他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將葫蘆塞進嘴裡,連灌兩口,朝阿祥道,“你小子不用發抖,本掌櫃今朝不是拿你錢來的!”
“鬼才信哩!”阿祥仍舊護牢錢袋子,不信任地望著他。
“呵呵呵,”馬掌櫃搖搖頭,“我說不拿就不拿,信不信在你。”
“為啥不拿了?”阿祥問道。
“因為今朝另外有人送本掌櫃下酒錢呀。”馬掌櫃洋洋得意。
“啥人?”阿祥兩眼大睜,追上一句。
“這不,送錢的人來了!”馬掌櫃朝門外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