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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問一聲,伍先生的大米如何打總兒出售,可有個意向價鈿?”
挺舉盯住林掌櫃,眼睛眯縫起來。
“林老闆,”見挺舉遲遲沒有表態,順安急了,“你能出幾鈿?”
“我來開價也未嘗不可,”林掌櫃微微一笑,“你們是五塊購進的,我可出到五塊五。”
順安看向挺舉。
挺舉仍舊眯縫起眼,微笑著,沒有應聲。
“再加三角,五塊八。”林掌櫃心裡有點兒發毛,“這個價錢夠高了,我是全包,你們也好圖個省心。”
“阿哥?”見挺舉仍舊沒接腔,順安小聲說道。
“林掌櫃美意,晚輩心領。不過——”挺舉睜開眼,朝林掌櫃拱下手,“在下只是店中夥計,掌櫃不在,夥計不敢擅專。”
“呵呵呵,”林掌櫃笑了,“你是講老馬呀。他那個人,不在酒館就在賭館,即使在,只怕也是無法做主吧。那天丟豆子,大家全都看到了。”
“不能做主,也是掌櫃呀。”挺舉也回一笑,“林老闆,你沒有別的事體了嗎?”
“我……”林掌櫃急了,“伍先生,你講個數,幾鈿肯賣?”
“六塊二如何?”順安一咬牙,給出一個狠數字。
“這位先生,”林掌櫃微微皺眉,“你出這價,離譜了。”
“那……你講幾鈿。”
林掌櫃比出個指頭:“要麼,算個整數。六塊。”
“好好好,”順安喜出望外,“六塊就六塊!”
“林掌櫃,”挺舉咳嗽一聲,“他和我都是夥計,做不得主。你實意買米,須等掌櫃回來。若無別的事體,我們就不奉陪了,這在忙事體哩。”
見挺舉這般下達逐客令,林掌櫃臉色變了,聲音放狠:“伍先生,話我算是擱這兒了,你好好掂量,你這大米,當心捂在倉裡全發黴了。”一扭身,大步走出。
“謝林老闆關照!”挺舉微微笑著送到門口,朝他揚手,“林老闆走好!”
看到林掌櫃走遠,順安責怪道:“阿哥,你想賣幾鈿?想賣八塊嗎?想不到你這心腸介黑哩。”
“阿弟,”挺舉走過來,拍拍他的肩,半笑不笑道,“你不是伍先生,你叫傅曉迪。此地是谷行,不是錢莊。魯叔讓你來,是讓你做賬放款的,不是讓你談生意的,往後不要亂插嘴嗬。”扭過身,又跟夥計們一道幹活去了。
順安吃這一噎,卻也無話可說,臉色乾乾地愣會兒神,猛地出手,將算盤珠子噼裡啪啦地撥了個山響。
林掌櫃出戰茂平未捷,回到仁谷堂,派遣出去的幾路人馬也都紛紛傳回來不利訊息。見事體全搞砸了,他只好哭喪起臉趕到廣肇,向彭偉倫一一稟報。
“什麼?”彭偉倫震驚了,“南京、蚌埠也讓人買空了?啥辰光的事?”
“就是近日。”
“魯俊逸!”彭偉倫從牙縫裡擠道。
“老爺,”林掌櫃輕輕搖頭,“這樁事體怕是與魯俊逸沒啥關係。據我查證,是那個醉鬼乾的。”
“醉鬼?哪個醉鬼?”
“就是姓魯的舅子,那日在選舉時出大洋相的馬振東。”
“咦?”彭偉倫怔了,“他不是與魯俊逸一直作對嗎?魯俊逸多次對我講起此事,一提起他,頭就疼得不得了。”
“可那醉鬼突然之間不賭不飲,莫名失蹤了,之後就發生茂平收米的事體。無錫有人向我報告,所有米行都是跟那個醉鬼簽約的,還約法三章哩。”
“約法三章?哪三章?”
“就是米價向所有糧農公開,不得少給糧農錢。米行每收一石,賺兩角經辦費和入倉費,運費另外算。如果少付糧農錢,醉鬼就扣掉總款的五分之一。”
彭偉倫微微眯眼,盤思這個新情況。
“如果不出我的估計,”林掌櫃略頓一下,“站在醉鬼後面的人不是魯俊逸,是伍挺舉。”
“伍挺舉?”
“對,就是選舉那日攙扶醉鬼的那個夥計,魯俊逸後來任命他為茂平谷行的執事掌櫃,代替振東。方才我去茂平跟他交涉大米的事體,死說活說,那小子只是不肯。”
“講什麼理由沒?”
“講了。他說他只是夥計,無權決定,要等掌櫃回來。經我查實,所有這些,全是姓伍的一手操控,連姓馬的也是聽他差遣。”
彭偉倫長吸一氣。
“此人不得了。”林掌櫃歎服了,“我去洽商時,他一身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