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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理既然不要總參謀部插手,那總參也無存在之必要,我郭弼就此請辭!”郭弼本想再上前一步,可終究還是嘆了口氣,改為辭職。
“你以為辭職就能要挾內閣麼?”翁文灝怒極反笑,“好!你既然請辭,那我就批准,我就不信沒有總參謀部打不了仗。”
翁文灝這邊還沒笑完,郭弼身後一干將軍對視後不約而同道,“既然總理不需總參謀部,那我們也請辭!”
“好!好!!我都批准。”翁文灝這時有些歇斯底里了,他大聲道:“還有誰要辭職?還有誰要辭職?還有誰要辭職?!告訴你們:就是全國的將軍全部請辭,我也馬上批准!”(未完待續。)
第十八章 很遠很遠
數小時前,從b…17轟炸機上扔下的炸彈猶如暴雨般沖刷廣州城,連綿不絕的爆炸地面把所有房屋摧毀、粉碎。與上次轟炸一樣,爆炸引起的火光毫不費力的把炸的破破爛爛的木頭斷牆點燃,整個城市都赤熱、橙紅起來。之後,最讓人難以驚恐的事情發生了:一聲巨大的爆炸後,破碎的房屋殘屑被一股無形的氣浪衝到四千多米的高空,不到一瞬,這道氣浪便被下面的大火點著變成通紅的火柱。兩架捱得極近的b…17被氣浪掀翻,它們在空中劇烈翻滾幾次後解體墜落,飛行員無一倖存。
巨大的火柱開始在風中微微搖曳,之後則開始扭曲,最終變成一股赤熱的龍捲風。它捲到哪裡,烈火就燒到哪裡,在它的肆虐下,整個城市都變成地獄。人的呼喊求救聲根本就聽不見,他們只如螞蟻一樣被捲入火堆,唯有之前燒過一次的南城外新關得以倖免,人們紛紛跳入珠江水上。可這些人也有半數慘遭不幸——新關碼頭石油公司嚴密防備的油庫在大火的烘烤中劇烈爆炸,汽油、柴油統統流入江中。炸鰻魚一般,近萬人當場就這被滾燙帶火的熱油炸的裡外焦酥。
江裡是鰻魚,廣州城內的各個防空洞就是烤爐豬,在火龍捲風颳起的那一刻,因為缺少氧氣,十幾萬人就因缺氧而死,可折磨還未結束,他們遺留的屍體最終在大火的燻烤下向往滲出股股屍油,發出誘人的芳香。
一夜火災後,恰巧搭機回城看望家鄉父老的稽疑院廣東代表陳廉伯走到小北門就癱到在地,跪著的他一邊捶地一邊捶胸,眼淚是想哭哭不出來,但嘶吼卻是撕心裂肺的。在這野獸般的哀嚎裡,不但有哀傷、悲痛、更有悔恨——他,投過翁文灝上臺組閣的票;他,投過退出東亞同盟的票;他,投過不對美國宣戰的票。他能做的都做了,可結果就是家毀人亡,但他的本意明明是要保全家業、保全家人、乃至保全廣州這座南中國最繁華的城市。為何如此?為何如此?!
陳廉伯在廣州悲痛,稽疑院議長吳景濂則在京痛斥管制通訊的國安局局長施承志,隨即,廣州火災慘狀的照片透過傳真網發至京城。在召集所有在京代表後,稽疑院當即進行新內閣組閣投票,被照片和傷亡震驚的各省代表全身發寒,在國家黨黨魁梁啟超連哭帶淚的鼓動下,他們幾乎全數投了贊成票——神武二十七年七月廿九,鍾觀光就任大中華第五任總理,翁文灝內閣倒閣。
當日,京城百萬民眾、於城內城外入京請願的十數萬學生當即遊行,歡慶賣國內閣垮臺。徹底的歡呼後,學生中傳出的哭聲猶如風一般的卷遍整座城市,廣州劫難死傷的民眾都是華夏同胞,想到他們才慘狀,沒有人不落淚。百萬人抹淚間,京城內外所有寺廟的大鐘同時敲響,次日正是閏七月初一,全國所有城市黑紗素裝,所有寺廟舉行法會為廣州三十餘萬死難民眾超度祈福。
閏七月初三,楊銳於庫頁島飛抵京城時看到的是一個非黑即白的世界,民眾和學生分立道路兩側,迎接他的是不是鍾光觀、不是皇叔朱訪侖,而是一個垂垂老者和他不太會說話的孩子。在楊銳車隊駛進永定門前,老者就帶著孩子跪在寬敞無比卻空無一物的馬路上。
明白什麼事情的楊銳當即下車急忙相扶,可老人雙手捧著數件衣物一邊哭一邊說話,他哽咽著、全身抽搐,說的也全是白話。其實不需言語,楊銳也明白這是他於廣州家人子女親眷的衣物。廣州慘劇,全家只剩留在京城的一老一小,子女兒孫全數遭難。舉國那麼多人,他不去大理寺哭訴、不去中華門哭訴,只待楊銳抵京他才默然的、老淚縱橫的長跪在永定門外,他期盼著楊銳給他做主!
火燒漢堡、東京是美軍裝備燃燒彈之後的事,不想過於繁華的廣州會因普通炸彈而燃起如此大火。根據事後的調查,釀成大火的主因是城西天然氣公司管道被炸,衝上四千米高空的是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