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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薄被扔到床角以後,餘修遠重新將她拽到自己懷裡,等她掙夠了,他很認真地說:“下次不要隨便跟別人去什麼飯局了,要是出了什麼狀況,誰也幫不了你。”
岑曼反駁:“又不是我主動要去的,領導讓我去,我能不去嗎?我要是拒絕,領導一個不高興把我解僱了,誰給我發薪水?誰養活我啊?”
餘修遠不假思索就說:“我養你。”
他的聲音不大,但語氣卻十分堅定,細聽還有幾分承諾的意味。岑曼的表情有一絲不自然,她說:“誰要你養了?我又不是你的寵物狗!”
他倒是笑了:“你當然不是我的寵物狗……”
這笑容有幾分怪異,岑曼追問:“那我是你的什麼?”
餘修遠偏偏不告訴她,他說:“你覺得呢?”
她倨傲地別過臉:“不說就算!”
餘修遠就喜歡看她好奇不已,卻又故意裝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逗了她片刻,他才收起玩心,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你喜歡現在的工作,但工作歸工作,你也得多注意一點。飯局應酬不是你的分內事,你能推就推,記住沒有?”
岑曼知道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她沒有再頂嘴,只說:“只要在職場上混,這種場合總是少不了的,這些你比我更清楚吧?”
這話倒是在情在理的,餘修遠無法否認。他沉吟了下,說:“總之你別讓自己吃虧。要是有人以權謀私、強迫你做一些你不願意做的事情,甚至對你動手動腳,你馬上翻臉就是了。”
像是聽了一個荒誕的笑話,岑曼一拳捶過去:“開什麼玩笑,那我以後還怎麼混下去!”
餘修遠理所當然地說:“怕什麼,有我呢。”
“你有這麼本事嗎?”岑曼略帶嫌棄地推了他一把,但她臉上卻笑意滿滿。
他說:“確實沒什麼本事,但護著你那點能耐,我還是有的。”
岑曼被他抱得很緊,他偏著腦袋對著她耳朵吹氣,那樣簡單的一句話便讓她芳心亂跳。她不想在他面前洩露自己的情緒,於是就掰開腰間的大手:“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你想這麼多做什麼?不說了,我要睡覺!”
餘修遠很快纏了上去,他不懷好意地說:“一起?”
“不要!”岑曼斬釘截鐵地拒絕。
一聲沉沉的低笑傳入岑曼耳中,緊接著她就聽見餘修遠用曖昧的腔調說:“你的腦袋不是隻裝著我嗎?我們睡一起你就不用想我想得那麼辛苦了……”
這個平凡的晚上最終在他們的嬉笑吵鬧中落下了帷幕。
在斐州這段日子,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滲進了彼此的生活,岑曼有時候會覺得,兩個人的生活,確實比一個人的要豐富多彩。
餘修遠雖然是一個工作狂,但他在生活上卻是一個頗為懶惰的男人。不過,他雖不愛下廚,卻從來不會讓她受飢捱餓;他雖不愛收拾,卻經常教她整理檔案和檔案;他雖不愛做家務,卻很喜歡陪著她一起洗碗打掃……
儘管如此,在這小日子裡頭,還是有很多不和諧的時刻。對於他們來說,那些無可避免的不吵鬧,早已成為他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情趣調劑。
只是,正當岑曼開始習慣有他的生活時,餘修遠卻給她帶來了一個壞訊息。
今晚餘修遠回來得特別早,岑曼連晚飯也還沒做,看見他進門就問:“今天這麼閒?”
餘修遠簡單地“嗯”了聲,接著一邊解領帶一邊朝她走過去:“別做飯了。”
岑曼下意識盯著他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防備:“不做飯,那做什麼……”
聽著她那古怪的語氣,餘修遠困惑了半秒,而後便明白過來。這麼平常的舉動也讓她聯想到那個檔子的事情,真不知道是她的戒備心強,還是他的調戲讓她精神緊張,時常草木皆兵。
“我發現你的思想挺……”看見岑曼死死地瞪著自己,餘修遠把那個不太好的形容詞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岑曼哼了一聲:“你想說的是粗俗吧?”
餘修遠搖頭,他很老實地說:“是齷齪。”
岑曼有點惱,她張牙舞爪地朝餘修遠撲過去,一下子沒注意放在料理臺的水晶果盤,結果就把它甩到了地板。
隨著沉悶的響聲,水晶果盤便不復原樣。岑曼穿著一條及膝的西裙,膝蓋以下的地方無遮無掩的,差點就被飛濺起來的尖銳小碎片劃到。
岑曼剛往後退了一步,站在她身旁的男人居然掐著她的腰,像抱孩子一般將她挪到安全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