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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男朋友。”
林琅驚呆了,手捂住嘴,既不敢叫出聲,也不敢動彈,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褚月從震驚轉為憤怒,逐漸升級為暴跳如雷。她伸出一根食指對著江幾暮“你你你”抖了半天,語塞到嘴也跟著一起哆嗦。就在林琅做好了衝上去替她挨一指頭的準備時,褚月突然像一隻洩氣的皮球靜了下來。
“就為了故意激怒我嗎?你會後悔的。”她啞著嗓子說完就要離開,起腳前又朝喬出看去幾眼,“眼光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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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逮著機會把她氣走了,為什麼我一點也不高興?”喬出一邊抽氣一邊咬牙切齒地說,“真沒想到她臨走還能扳回一局,掃興!嘶……好疼。”
江幾暮見狀放緩了動作。
“所以你們倆……玩真的?”林琅等不下去了。
江幾暮淡淡地瞟一眼喬出有所期待的神情,
“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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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喬出相識於上個月,初次見面是個不太友善的開場。
那晚林琅去杜家學琴了,晚自習後江幾暮一個人回家。褚月交代過九點半放學,十點前必須到家。她為此還親自走一遍路線,用指關節敲著錶盤哼道:“看好了22分鐘,給你半小時絕對夠了。”
沒想到臨走被別人拉住問了道題,再抬頭已是差10分鐘十點。
算了,盡力而為吧。
校門外的學生早就散盡了,長長的街道上前後望不見人,江幾暮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轉過路口,迎面走來幾個男生,穿著五顏六色的襯衫,染著五顏六色的頭髮,隨路燈燈光的深淺交替五顏六色地變幻,還有人推著腳踏車。看久了眼暈。
狹路相逢,要躲開已經來不及了。
好在他們也沒惡意遮擋,還紛紛讓出路。
江幾暮目視前方,餘光卻掃過那輛腳踏車,忍不住轉頭看了看。車架刷上紅白相間的漆,印有幾個碩大的字母,
B、i、a、n、c、h、i——
比安奇。
她心裡咯噔一響。那是杜燃的車,上週林琅還得意洋洋的騎到學校去,說是杜寅歌帶藝術團去義大利的時候買的,整個嵐川都找不出第二輛。後來聽說丟了。她扭頭再一細瞧,沒錯,就是那輛。
眼下無法聯絡林琅,她決定自己先跟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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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看著他們依次步入九條巷的巷口,她不得不停下來。
附中這一片在老城,一簇簇的居民區像枝幹上的葉片一樣分佈。路旁到處都是搬得半空的筒子樓和似蛛網交織的長巷。其中最龐大,宛如迷宮般的一處叫九條巷,意為陌生人擅自闖入哪怕有九條命也逃不出去。
反正橫豎都躲不過褚月的一通咆哮,於是她一擰身,跟了進去。
巷道幽暗,藉著天光只隱約辨出前方的轉彎,男生們的笑聲已經十分微弱了,她腳下帶風跑了起來。到後來幾乎是全力衝出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過於密集的灰黑色樓群緊挨著,最高不過七層。
隨處可見大小不同的窗格,積攢垃圾的簷篷,從視窗向屋頂延伸的電線密密麻麻,燈光下呈現各種紋飾和顏色的剝落外牆,大量外露的水管和排汙管。潮溼空氣中瀰漫燻人的黴味。
江幾暮定定神,繼續跟上去。
眼前一條岔道忽地派生出許多條,偶爾有看著才幾歲的小孩從不知哪個角落躥出。再又一次被手握劣質塑膠槍前後追趕的幾個孩子絆住後,她被踩了一腳。
她當即吃痛蹲下,手扶住牆。
不想再往前了,江幾暮心裡打起退堂鼓。可她四下打量後不禁背脊發涼,這是哪裡?
***
身側的小路通往一處天井,三面都是徹底搬空的四層樓房,能借著月光看見舊式的鐵枝窗花包裹住一扇扇黑洞洞的視窗,像蟄伏黑暗的巨獸。
江幾暮沒敢往裡走,正要退出去,突然響起一記口哨聲。幾個人從伸手不見五指的角落中浮出,靠過來將她圍住
站她面前的男生一頭亂蓬蓬的金色,兩邊耳朵各有一枚耳釘,湊近了朝她細細打量。末了挑挑眉,提起一邊嘴角,“你怎麼跑進來了?”
聽這話像是認識她。但江幾暮鎮定地看過去,沒吭聲。
一個光頭男生點了煙猛吸一口,隨即不耐煩地朝她吼道:“你他媽傲什麼傲?沒聽見問你話嗎?啞巴了?”
“我說過,在女生面前不要說髒話。”金髮男生抬起一隻手,對方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