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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6個月那麼長,等到暑假,發生關係後,打電話他不接,發簡訊總要等好久才回,回過來也就是簡單幾個字,惜墨如金像個大詩人,然後自然而然他就把我甩了。如果是現在的我,我只想說去你丫的,可那時候,我卻哭了一整個夏天。
因為基礎不好,在學校裡有想當學霸的心,但沒當學霸的命。本來就不是一塊好木頭,結果還被幾個壞女孩帶得更加腐爛。第一次喝酒吐了一整個晚上,第一次抽菸嗆得喉嚨發炎,第一次去網咖還被警察帶走,第一次去KTV把同去的人嚇得不輕。當時正流行筷子兄弟的《老男孩》,我扯著嗓子唱自我感覺很良好,可她們卻說有解決便秘的奇效。
荒唐了三年,高中自然而然地落榜,日子一成不變地腐敗,繼父卻換了一個又一個。我逐漸長大,越來越受不了家裡陌生男人看我的目光,當我的同學開始跨入高中接受勞動改造,我開始了自己落拓江湖載酒行的困難時光。
我什麼都不會,只能去夜場裡賣笑。有老男人專門喜歡處.女,然後像我這種年紀的女生,就會被送去醫院接受手術,然後被精心包裝賣給這種有特殊欲求的顧客。一次五萬,他們拿去四萬。醫院去了幾次,這種顧客接待了幾個,我攢下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不管是多麼髒的錢,至少我不用露宿街頭,或者像只寵物一樣被別人圈養在見不得光的房子裡。
受不了每天喝酒喝到吐還要被騷擾,我很快就辭了職。辭職前,有個年紀很大的同行問我借錢,我大方借給她一半,結果到現在她都沒還我。那時候,我不過17歲,打算去鄉下買個小房子,種種花,開家花店,打算在如此詩意的生活裡了此殘生,我也真的這麼做了。可有時,詩意和虛幻是同一個意思,只不過虛幻讓人悲哀,詩意把人麻醉。
透過中介,我在一個小小的鄉村置辦一間小小的房子。在扣掉房產錢、簡簡單單的傢俱錢、被中介吞掉的錢,我已經沒有多少了。當時也是人小膽子大,總是一廂情願地相信自己種的花會賣到大江南北。之所以做出這樣的選擇,還是因為自己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感到無比的難受。每次從夜場回家,自己都要洗好多遍的澡。可無論用多少的沐浴露,我感覺都洗不乾淨了。作為一個女孩子,沒有文憑無依無靠但長得還可以,過著這種生涯,是生存下去的最簡單而快捷的方式,但代價也是巨大的,而且往往是伴隨一生的,放縱透支了身體,身體在時間的流逝裡腐朽衰老,精神也不會被寬恕,被釘在悔恨的十字架上受盡尖諷嘲弄。前半生的血色羅裙,註定意味著以後的江寒月缺門前冷落。
我帶著《莊子》,坐上汽車,汽車在泥地裡顛簸,車窗外,是放學的學生們,打打鬧鬧。肖申克說過黴運到處飄,只是偶然飄到了一小部分人身上。可為什麼是我?我無數次地問。這個世界,對於大多數人是正常的,他們正常地生活,有著不同卻又類似的悲喜,但於我,卻是囚牢,我像是被放逐的孩子,在人間這座地獄裡受著折磨而且自我折磨。
汽車在交錯的小道上穿梭,東拐西拐,走走停停,因為司機還要在中途拉人。剛出站那會,車子裡沒幾個人,等到站了,卻已經是人滿為患,汽車的腰圍暴漲了幾圈。我一個人揹著行李,還拿著一顆大菠蘿,點著煙,一般走一邊唱,“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白走到黑。”到了我買的房子,天都快黑了。我只在照片上見過它,現在它就在眼前,發現比照片上的還要醜陋。光禿禿的樹快要把星星刺破,院子裡放著東一堆西幾根的稻草,剝了漆的紅色木門在風裡吱吱呀呀的響,別人家的院子裡,是溫馨的燈火。
我來到屋子裡,潮溼的空氣混雜著刺鼻的黴味嗆得我眼睛通紅。我點開燈,卻發現燈架上沒有了燈泡。中介不是說一切都安排好了嗎?以後大家買房子,千萬別去找中介,全是騙人的。雖然條件很艱難,但我心裡還是湧出了一些還算得上是高尚的心情。一想到以後的生活要透過自己的雙手去創造,而眼前的貧困也會透過勤勤勉勉的努力去擺脫,就會有些激動和躍躍欲試。
我把莊子放在床頭,打算等我堅持不了的時候,我就去看看它。我不知道為什麼帶它來,因為我根本就看不懂。那天夜裡失眠,我坐在床沿,思緒向無限的空間蔓延,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只是發現窗影從西面變到了東面。一束光線把黑暗驅散,幾聲雞鳴從遠處傳來。
剛來的幾天,我收拾屋子,打掃衛生,把院子裡的荒地開墾開墾,我從城裡帶了不少花種,不需要準備多久,我就可以開始工作了。
新鮮純淨的生活,透過正當勞動換來的收穫,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