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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模糊了視線
是我欠你一聲抱歉
流浪在無人的街
掙扎在沒有你的世界
變成枯葉的蝶,斷了的線
寂寥的幾顆星,哭泣在沒有月的夜
跟著我墜落,墜落在被雪埋葬冬天
第 10 章
三年後。
又是落葉紛飛的季節,天一直是灰黑色的,走在從西伯利亞吹來的冷風裡,我把圍巾重新系好,拉緊外套。頭髮好久都沒去剪,鬍渣參差不齊,眼睛也近視了,帶著一個蹩腳的眼鏡。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擺攤的小販抑揚頓挫地吆喝著,情侶們有說有笑,孩子們又蹦又跳,他們我一個也不認識。
去書店隨便逛逛,暢銷書琳琅滿目、花花綠綠,提不起我的興趣。轉了一圈,翻了幾頁鄭淵潔的書,去街角的一家咖啡店,挑了個臨窗座位,一個人待著。咖啡店裡放著劉思涵的《走在冷風中》,咖啡店外飄了幾點小雨。
咖啡端了上來,我卻沒胃口去喝。無聊極了。咖啡店有個小書櫃,裡面的書就是為我這種人準備的。我隨意挑選著,可找不到喜歡的,實際上,我已經什麼都不喜歡了。有一本書,被橫放在其他的書上面,黑白色的封面,封面上印著巴黎,巴黎也在下雨。書的名字叫《夭夭》,作者是伊蝶。
回憶如潮水,淹沒我只需要瞬間,淚水襲來,我什麼也看不見。我回到位子上,腦子一片白,顫抖著把書開啟,扉頁上寫著:
我曾經丟了我自己,後來又丟了我最愛的人。我想把他們都找回來,可他們都已走遠。
書不長,總共幾萬字。親愛的讀者,我再也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當我找到這本書時的心情。請允許我把小蝶的這本書謄抄在這裡,一來,我可以再去仔細讀一遍並撫慰我自己的落寞;二來,讀者們也可以更好地走進小蝶的內心世界,更好地去了解她:
當我還是個小不點的時候,我喜歡天是藍的,喜歡雲是白的,我喜歡夏天,夏天有蝴蝶,我的名字裡也有一個蝶字。我特別想讓自己跟蝴蝶一樣自由飛翔,追逐花香,跟討厭的蜜蜂爭奪花蜜,安慰沒能變身的毛毛蟲。可我最終還是沒能像蝴蝶一樣,我只是毛毛蟲,而且還是沒有人安慰的那種,我躲在陰暗的殼裡看不到陽光,下雨的時候,就被雨水沖走,不知道會被衝到哪裡,我希望自己可以被衝到一個暖和點的地方,可往往,我只是順著水流漂到了一個陰水溝裡。
我們不得不承認,幸福只是少數人的,大多數人還是不幸的。如果有記者問我幸不幸福,我想,我的回答就是:“我不姓福,我姓伊。”在我上小學那會,我可憐的爸爸被我媽氣死了,爺爺奶奶不要我,說我是不知道從哪來的雜種;姥姥姥爺也不要我,因為他們和我媽斷絕關係了。至於我那個媽,或者說,至於那個壞女人,從來不知道照顧我,我住的房子裡,每天都會有陌生的男人。鄰居家的小孩從來不跟我玩,因為他們的爸爸媽媽再三告誡他們我是魔鬼的女兒,同齡人見到我都躲著走,膽子大的會朝我扔石頭,當然,對我扔過石頭的孩子,無論男孩女孩,都付出了代價,最小的代價就是:他們的頭上會起個大包,或是鼻子上多出幾條抓痕,然後幾天都不敢再出家門。不過有一次我吃了大虧,一個奶臭沒幹的男孩竟然罵我爸,我肯定不能忍,狠狠揍了他一頓,結果人家的媽媽過來了,一個耳刮子把我半個腦袋扇得嗡嗡響,等我把這事告訴我那個媽,結果又捱了她的一個耳刮子。這事過後,我得了腦膜炎。以後上學我總是數學考不好,我覺得肯定是小時候腦膜炎沒治好的緣故。
整個小學期間我都沒朋友,雖然有幾個男孩想找我談戀愛,但都被我罵走了。為什麼要談戀愛?我覺得我的小學生活已經夠糟心了。好容易到了初中,我終於可以住校了,晚上再也不吵了,雖然宿舍裡其餘的七個女生各個都是多嘴的麻雀,但也好過許多。
我立志要在初中完成蛻變,考進重點高中,以後有一份好的職業,有一間自己的房子,房子裡種著各種各樣的花。我不稀罕香奈兒,也不想要寶馬香車,其實,那時候我對一種腳踏車情有獨鍾,這種腳踏車是乳白色的,小巧玲瓏,車籃子是藤條製成的花籃,無論遠看近觀,都符合我的審美情趣。可惜我那時候沒錢買,等我有錢買了我又不喜歡了,就好像有些人你本以為不愛了,卻一直還記得,可有些人你以為能愛好久,結果就愛了幾個月。
那時候,我的同桌是位個子高高的,面板黑黑的,喜歡打籃球的帥小夥,陽光開朗,至少從表面上,他給人的感覺是這樣。我們交往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