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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啟車門,走到外面去講電話。原籽溫坐在車裡,有點不放心地望著他的一舉一動。言陌生站在街邊一株高大的槐樹下,茂密濃綠的樹蔭投下暗影,他挺拔的身影正好處在光明與黑暗的交界線上,襯得他的五官更為精緻立體。
他給原籽溫的感覺一直是難以捉摸,陰晴不定。有時候挑剔傲慢,霸道強勢,有時候又好像現在這樣,有著不動聲色的溫柔。就像他身上的香水,每天不重樣,也不知道是什麼牌子?
言陌生放下電話,便走回車裡,發動引擎。
“去哪裡?”原籽溫焦急地問。
“去把你朋友接出來。”
言陌生說完便專心致志地開車,原籽溫見他的樣子,也不便多問。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原籽溫坐立不安,擔心得要死,她不知道事情會不會真的這麼容易解決。
言陌生把車停在賭場門口,過了幾分鐘,便有兩名黑衣保鏢將羅謙君帶了出來。原籽溫立刻衝下車,跑到他面前,“謙君!”
羅謙君受傷不輕,但還是給她一個劫後餘生的微笑。原籽溫撲到他懷裡,只覺得他身上的氣息和體溫是那麼讓人心安,她用力抱住他,生怕他會就這樣消失。
“你弄痛我了。”
原籽溫這才想起他的胳膊好像是骨折了,連忙鬆開他,“我送你去醫院吧。”
“看你擔心的樣子,我說了你根本不用理我。”他用另一隻手輕輕擦掉殘餘在她臉上的眼淚。
原籽溫往賭場裡面望了望,試探性地說:“柏晨他還在……”
“別提那個混蛋,他根本就不是人!”要不是有傷,羅謙君一定會把柏晨揪出來,狠狠教訓一頓。
原籽溫垂眸,今晚之後,她和柏晨是徹底地散了。她從來沒想過他們會以這種方式告別,硬生生地將過往一切美好的回憶劈成碎片。
言陌生看他們兩人在門口磨磨唧唧,又不耐煩起來,他開啟車窗,“你朋友受傷這麼嚴重,快送他去醫院吧。”
羅謙君遠遠地看過來,正好與言陌生四目相對,他認出他就是上次在醫院的男人,有點詫異。原籽溫扶羅謙君上車,言陌生很快將車開向醫院。
路經一家便利店的時候,原籽溫讓言陌生停車,說是要給羅謙君買些住院需要的日用品。
“等一下,”言陌生叫住她,從副駕駛的抽屜裡拿出一雙女式拖鞋給她,“你習慣光著腳在大街上跑來跑去嗎?”
“謝謝。”原籽溫臉一紅,迅速地接過來。
羅謙君望著她三步並作兩步的急切神色,心裡很不是滋味。記得很多年以前,每次他打架受傷,原籽溫也是這樣心急如焚地跑來跑去。只是那個時候,無論對手再強大,他都有能力護她周全。
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望著窗外光芒璀璨的霓虹燈,哪怕是如此熟悉的街景,都讓他產生一種近乎仰望的心態。彷彿是在遠觀成年人的世界,帶著大部分覬覦和小部分牴觸。蘇黎裳說得對,是他害死他們的孩子,因為他沒有資格做人家父親。
一支菸遞到他面前,言陌生轉身望著他,眸色清亮。
“謝謝。”羅謙君接過去,深深吸一口,緊繃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
他說:“你是籽溫的老闆?”
“確切來說,是前任老闆。”
平心而論,羅謙君對言陌生的第一印象很不好,這傢伙穿得衣冠楚楚,說起話來裝腔作勢,總是盛氣凌人頤指氣使的囂張模樣。可他畢竟救了自己,所以羅謙君看在原籽溫的面子上對他也客氣了點。
“其實只要你稍微調查一下,就會明白籽溫和原家以及《r》根本一點瓜葛也沒有。”
一根菸的時間,就足以用三言兩語將原籽溫的身世背景解釋清楚。言陌生始終神情淡漠地聽著,眼睛裡盛滿細碎的琉璃,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說這些不是想求你再錄用籽溫,只是不希望她承擔莫須有的罪名。”
言陌生輕輕撫摸著指間的戒指,帶著揶揄的笑,“你和原籽溫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喜歡她?”
透過車窗,可以隱約看見原籽溫在便利店忙前忙後挑選日用品的身影。十年了,他們太熟悉彼此,她知道他生活中的每一個習慣,他連她的大姨媽何時造訪都瞭若指掌。
羅謙君輕輕地說:“她是我生命裡絕對不能失去的人,但這和愛情並沒有關係。”
他開啟車門,將菸蒂踩滅在馬路上,目光定定地望著某一點。言陌生看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