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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剛要出門,羅謙君叫住她。風從門外吹進來,將女生的長髮絲絲散開,這個假期她也瘦了,越發顯得尖尖的臉上寶石樣的眸子熠熠生輝。她好奇地眨眼,非常孩子氣,更像一個明眸善昧的精靈。
羅謙君微笑,“原籽溫,加油!”
原籽溫頓了一下,隨即重重點頭,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是她的觀眾,為她喝彩歡呼,為她搖旗吶喊。同樣的,他也絕對不允許原籽溫受到任何傷害。
羅謙君說了謊。
那天他去醫院看安家路,安家路的心情非常低沉,無論護士怎麼勸說都不肯吃飯。待病房裡只剩他們兩個人,安家路怔怔地看著羅謙君,“你能讓原籽溫見我一面嗎?”
羅謙君語氣不善,“你還想怎麼樣?”
依照他的脾氣,本來已經做好準備狠狠把安家路揍一頓,為原籽溫出出氣。可現在看見對方把自己搞得慘兮兮的樣子,也是下不去手了。
安家路不說話,他那種孤伶伶的眼神真的很有殺傷力,是人看見都會心軟。
羅謙君嘆口氣,坐到他身邊,他說:“你喜歡原籽溫嗎?”
“喜歡。”
“那你喜歡黑尋嗎?”
“喜歡。”
“我他媽的真想給你一拳!”羅謙君又怒了。
午後冬日的陽光,薄薄得好像一層紗,輕柔地籠罩在安家路的身上。他的臉一半在光線的明媚裡,一半在陰影裡,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他說:“在沒有遇見原籽溫之前,我習慣一個人獨來獨往,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孤單。在我眼裡只有兩種人,穿得很漂亮的女人和不怎麼時尚的路人。和原籽溫在一起後,我才明白什麼是幸福。我喜歡原籽溫,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會一直喜歡下去。”
記得他們在羅謙君舅舅的音像店曾看過一部電影叫《剪刀手愛德華》,那個長著一雙剪刀手的機器人在沒有遇見女主之前是自由快樂的,可後來他得到了愛,也失去了愛,便深深感受到孤獨的滋味。每年冬天,他都會在山頂的城堡裡用剪刀手雕塑女主的冰雕像。晶瑩的雪花漫天飛下時,她便知道是他在思念自己。
“那天在酒店,黑尋來找我,我已經很明確地拒絕了他的邀請。我不會離開這座城市,因為原籽溫在這裡,我就哪也不去。我是喜歡黑尋,可沒人能取代原籽溫在我心裡的位置。只要她能原諒我,我做什麼都行。”
羅謙君沒想到安家路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他沉默良久,還是忍不住狠狠拍了安家路一掌,“你傻嗎?這些話那天在酒店你怎麼不和原籽溫說?”
安家路被他拍得直咳嗽,“現在說……還來得及嗎?”
安家路的感情單純得好像一張白紙,也濃郁得好像一壺烈酒,他的不諳世事,他的率真直白,是一把鋒利無缺的雙刃劍,刺傷對方的同時也將自己傷得體無完膚。而原籽溫那個死心眼,一旦陷進去也是全情投入,不計後果。
這樣的兩個人,真的能夠在一起嗎?
羅謙君轉頭看他,鄭重其事地說:“喜歡一個人不僅要守護在她身邊,更要承諾永遠都不會傷害她。單是這一點,你就做不到。如果以後你遇到第二個黑尋,你能保證自己不動心嗎?”
安家路愣住了,很明顯他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羅謙君搖頭,他的聲音也充滿悲涼,“要是你真的那麼在乎原籽溫,就趁現在離開她吧。”
直到羅謙君離開,安家路都沒有再說一句話,他的眉心微微皺著,神色怔忪茫然,彷彿在思考什麼,彷彿什麼也沒想到。
臨近九月,天空陰沉似是又要下雨。兩旁的樹木盛開白色的鮮花,一串串鴿子羽毛般隨時都能飛起來。大蓬大蓬的白與綠,滿眼生機盎然,在微風中靜靜流淌,等待細雨降臨。
原籽溫跑到河邊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她走過去,果然是馥香。
馥香穿著一件寬大的睡袍,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呈現出纖細的淡青色血管,整個人蒼白瘦弱得好像一朵即將凋零的扶桑花。但她還是那麼美,美得觸目驚心。
“你坐在這裡幹什麼?”原籽溫問。
馥香回頭望她一眼,輕聲說:“我在等我弟弟放學。”
原籽溫本來想問你還有弟弟啊?可話還沒出口,馥香就自顧自地說下去。
“他每次和人打架都不敢回家,拎著書包躲到這裡等我來找他。你別看他平時好像很固執很驕傲的樣子,其實就是個長不大的小孩,還善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