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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一會,方問素梅:“敢問這位大姑娘,你們姨娘下身可見紅沒有?”素梅道:“姨娘只覺腰軟腹痛,下紅倒是沒有。”胡大夫又道:“學生冒昧問一句,姨娘近日可是依舊有房事?”素梅聽問,她是女孩子家,不由把臉也紅了,半刻才道:“員外這幾日都睡在姨娘房中。”胡大夫這才道:“這就是了,姨娘今日脈滑無力,瞧著舌苔卻是無異。想是房事勞累了,傷了腎氣以致衝任不固,胎失所繫,偏今日又著了氣惱,故而有小產之像。虧得姨娘先天極壯,倒還未有大礙。等學生開張方子來。只是日後斷不能有房事了。”說了便要了紙墨,開下一方來:黨參五錢、黃芪七錢、白朮四錢、續斷四錢、當歸身四錢各、茯苓三錢、白芍三錢、熟地三錢,川芎炙二錢、升麻二錢、甘草二錢,三碗水煎做一碗,日服一劑,早晚各服一煎。
金氏在別室中聽得明白,便命人賞了胡大夫,送他出去,自己扶了冬竹過來,此時團圓兒已不好裝睡,見金氏過來,想起胡大夫方才的話又羞又氣,把個臉漲紅了,掙扎叫了聲:“奶奶。”滿心猶如刺扎一般,心中恨大夫說房事過甚的話叫金氏聽了去,偏又不能說什麼,只愁沒個地縫兒鑽。金氏卻笑道:“阿彌陀佛,孩子沒事就好。方才真真嚇人。〃冬竹也道:“可不是,陳媽媽在我們奶奶房前大喊大叫的,把奶奶嚇得什麼似的,急趕著就來了。”團圓兒只得強笑道:“都是妾的不是,勞動奶奶了。”金氏拍拍她的手道:“自家人,不說這些。”
她們正說話,卻見蘇員外打外頭進來,原是他過來時正遇上了胡大夫,早知道了團圓兒並無大礙,倒也不急了,慢悠悠進來,見金氏也在,因幾日沒去她那,臉上就有些臊,陪笑道:“奶奶也在,這樣冷的天,辛苦你走這一趟。”金氏倒是個若無其事的樣兒,笑道:“相公來瞧瞧丁姨娘吧,可憐她還小呢,可是嚇到了。”蘇員外便來到團圓兒床前,見她顏色憔悴,不免心生憐惜,握著她的手道:“先生都和我說了,以後可要好好保養了。”團圓兒瞧著蘇員外,落淚道:“員外怎麼才來,可嚇死妾了,若是孩子沒了,妾也不要活了。”蘇員外見她說的可憐,少不得好聲相勸,倒把金氏扔在一邊。
卻說金氏扶著冬竹的肩,穩穩站著,眼瞅著團圓兒半痴半嗔地撒嬌,蘇員外百般安慰的模樣,心上卻似百爪撓心,臉上依舊八風不動。一回子陳媽媽煎得了藥送到門前,春梅見素梅正在給團圓兒墊枕頭,就過去接,素梅眼角里瞅見了,忙快走幾步搶在頭裡,笑道:“不敢勞動春梅姐姐。”春梅也笑道:“倒是我搶功了。“說了退在一邊,任由素梅將藥接了去。
金氏便過來道:“相公,藥得了,讓姨娘先吃藥罷。”蘇員外便讓在一邊,看著素梅服侍著團圓兒把藥吃了。團圓兒還要開口,金氏已道:“相公,姨娘今兒動了胎氣,正該少說話,好好養養才是。我們在這裡,倒叫她不能好好將息,本意是瞧她的病的,如此反讓她受累,倒不如我們先回去,等她身子健旺些再來。”團圓兒聽的金氏口口聲聲我們,蘇員外又在點頭,心上便似翻了一瓶子醋在那裡,如何肯叫蘇員外走,只是眼淚汪汪瞧著蘇員外,拉著他的手不肯放。
蘇員外不由心軟,金氏便笑道:“到底是個孩子,病了就愛撒嬌,只是胡先生的話也該遵從的。”她說了這話,蘇員外同團圓兒臉上都紅了,蘇員外便道:“那你好生歇著,我過幾日再來瞧你。”說了,掙開團圓兒的手匆匆去了。金氏又道:“素梅,我知道你對你姨娘忠心,如今正是你效勞的時候,你姨娘我就託付給你了,缺什麼只管到我那裡去取。只是你姨娘若是有什麼閃失,我只同你說話。”素梅只覺得金氏說話雖是和風細雨,那句“我知道你對你姨娘忠心”倒象是藏著針,不敢多想,跪下道:“是,婢子必當盡心盡力。”金氏方笑道:“這才是好孩子。叫你姨娘不必起來送了。自家人不講這些。”說了扶著冬竹春梅去了。
團圓兒瞅著金氏的背影,氣得咬牙,好容易因為懷了身子,又哭又撒嬌得方才哄住了蘇員外留在這裡,又怕他寂寞,不得不咬牙硬撐著伺候,不料竟會動了胎氣,白給了那個奸婆一個把柄,叫她名正言順得勾著蘇員外去,還不怕人說她嫉妒。又想,若不是那個老不死的羅婆子故意氣她,她也未必會動胎氣。是了,這個老不死的,本是她支使了來的,今日之事想來也是她安排好的,要使我小產,她必是怕我生下孩子了,日後扶正。想來這屋子裡的都是她指派了來的,必是聽她是支使,連素梅也未必可信。
想到這裡更是添了氣惱,因見鈴兒春杏不在裡頭,便罵道:“我還沒死呢,就趕著去報喜信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