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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金氏半日才慢慢放下茶盞,笑道:“虧他還知道我是個賢德的。”說了,滴下一顆淚來,心中卻明白;那不過是為著團圓兒有了身孕,自己入門十年沒有生育的緣故,任憑自己平日如何謹慎,不錯半步,究竟要落在人後,想到這裡,心中不勝淒涼,又想起蘇氏的處境,彷彿便是自己前身,哪得興起不兔死狐悲之感。
春梅一路說完,卻見金氏,臉上神氣很不如往日,便有些慌,懊悔把話都說明白了,又想團圓兒那個蹄子那樣輕狂,日後必然不安分,奶奶不提防些,怕要吃虧,故此倒也心靜了,勸道:“奶奶也不用傷心,那團圓兒若是犯了規矩,奶奶拿出家規來懲治,料員外也不能說什麼。”夏荷冬竹也過來相勸了會,春梅又想起夏荷說的事來,也向金氏回了。
金氏默默聽了,想一想才道:“這事兒我知道了,你們都不許說出去,還有春杏,再不許向人說了。若是走漏了一個字,我只問你們。” 又吩咐春梅:“你去同針線的人說,不許多嘴。”春梅本以為金氏藉此發難,便是蘇員外也不好說什麼,不料金氏竟是要把事壓住,心上狐疑,同夏荷冬竹對瞧幾眼,究竟不敢抗命,齊聲答應了。
這裡事方畢,就聽外頭雲板響,這規矩原是沒有的,金氏當家之後才興起的,,也是她孃家的慣例,除了幾個管事並管事媳婦,其他下人要回話,先同當家奶奶跟前的丫鬟說了,再傳進來,若是奶奶跟前的丫鬟不在外頭,就敲雲板回話。此刻聽見雲板響,便命夏荷出去問話,片刻,夏荷便進來說是何府上派了轎子來了,要接姑奶奶回去。金氏皺眉道:“你出去說,我同姑奶奶好容易見一面,留她住兩日,改日我親自備了轎送姑奶奶回去。”
夏荷答應了正要出去說,卻見蘇氏帶著登雲並丫鬟婆子來了,身上穿的是來時那件斗篷,金氏顧不得自己悲傷,立起身道:“妹妹這是做什麼?怎麼就要走,莫非嫌我和你哥哥怠慢嗎?”蘇氏強笑道:“嫂子,家裡都來轎子了,我自然是要回去的。我也知道你留我是疼我,只是我終究要回去的,倒不如現在就去,也免得…。。”說了,頓了一頓,金氏也知道自己若是強留,以後回去了,只要又要有冷言冷語等著蘇氏,只得應了,又命人取了幾份封賞來,一一賞給跟著蘇氏來的丫鬟婆子,吩咐她們多說好話,那些丫鬟婆子得了銀子,十分歡喜,自是沒口子答應。
金氏起身,親自送到了二門外,蘇氏臨去又回身拉住金氏的手道:“好嫂子,我知道你是個難得的賢惠人,只是也別太賢良了。”說了灑淚而去,金氏也自落淚,含悲回房不提。
舊情 相爭
且說昨日康孺人回去,換了衣裳就去見馮老孺人請安,老孺人正乏,吃了點銀耳蓮子粥閉目養神,見康孺人來問安,也不睜眼,只道:“今兒是你姑娘生日,你怎麼也不陪她多說說話,這麼早就回來。”康孺人笑道:“母親都回來了,媳婦自然要回來伺候的。”馮老孺人放睜開眼,笑道:“你雖然有孝心,也不該那樣就扔下你姑娘就回來,瞧著倒像是我們娘倆故意冷落她,叫人怪不忍心的。”康孺人笑道:“姑奶奶是個頂明事理的,再不會這麼想。她若是這樣想了,那真是白枉老太太疼她了。”
馮老孺人嘆道:“你們姑娘也是個可憐的,打小她親孃就沒了,我冷眼瞧著,她年紀雖小,行事處處穩重大方,又有見識,實在讓人不得不愛。所以我多疼她些也是有的。”康孺人便道:“母親說的是,說起來我們姑奶奶實在是個可憐的,從前給她說親時,媳婦才來,隱隱綽綽聽見家裡媳婦說,就因為姑奶奶是庶出,好幾家和我們門第差不多的人家就不肯要她,也只得委屈我們姑奶奶配給瞭如今的姑爺,偏是那邊的老太太多病,我們姑奶奶一個新媳婦,才過門子就又要伺候病人,又要當家理事,也不知道我們姑奶奶費了多少心思才遮擋下來。只可憐她那時才懷了身孕,自己都不知道呢,就因太辛苦竟然掉了,傷了身子,連如今也沒再懷上。”說了,拿著帕子拭淚。
馮老孺人皺眉道:“好好的,你就說這些來刺我的心。在她家時,我就瞧著那個新娶的姨娘不是好的,正替你們姑娘憂心呢。”康孺人忙笑道:“母親說哪裡話來,憑她怎樣鬧騰,不過是個小妾,山高高不過日頭,還能越過我們家姑奶奶去?就是姑奶奶性子好,不肯計較,我也不肯答應的。”馮老孺人方笑道:“這才是做姑嫂的樣。” 康孺人見老孺人笑了,便又尋出話來湊趣兒,又伺候了老孺人用了晚飯方回自己屋去。
到了自家房內,珠蘭等幾個丫鬟就過來服侍著卸妝更衣畢,康孺人便叫去筆墨來,給在京城的丈夫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