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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能和金大奶奶比肩了,等孩子大了,這偌大的家財還能跑到別人手裡不成。依我這個淺短見識,做人不能只看眼前,要把眼光放得長長遠遠的才是道理。”王氏只道:“你這話倒也有理。”
崔氏故意嘆息道:“只是那金大奶奶說了,蘇家雖不是詩書傳家,也是清白門第,新姨娘生的孩子將來是要繼承家業的,所以要找個美貌溫柔,家事清白的女孩子才好,只要女孩子好,多少彩禮都使得。我找了四五個女孩子,金大奶奶都不甚中意,不是嫌長得不夠好,就是說舉止不溫柔沉靜。我心裡倒是想,若是我們團圓兒,這樣一個比大家閨秀還要秀氣的人品,金大奶奶必定喜歡。姐姐,你別惱我,我不過那麼一想,一般人家的正頭夫婦都嫌委屈了我們團圓兒,何況是給人做小。”
王氏也不是蠢人,聽了崔氏這番話,知道崔氏想做這個媒,低頭想了許久,才道:“好妹子,往日我叫你空走了幾回,難得你不見惱,還真心疼我家團圓兒,我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你說的這番話,意思我也明白,若是給蘇員外做姨娘,果然是強過嫁給那方青。”
朱大娘見王氏心思活動,像是有答應的意思,急道:“崔娘子,你這話不通。”崔氏忙道:“朱大娘,我哪裡說的不通,你老指點。”朱大娘道:“崔娘子,你也是有見識的人,怎麼不知道小妾難做的道理,這奶奶不是奶奶,奴婢不是奴婢的,不是個身份,白受委屈。”
崔氏怕王氏聽了心裡活動,忙道:“朱大娘,論理這話不該我這小輩的說,只是你老才真糊塗了。若說小妾難做,也看什麼人家,蘇府這樣寬厚傳家的,哪裡會委屈人。不瞞你老說,那金大奶奶雖是金舉人家的小姐,論出身也是庶出,生怕別人瞧低了,所以才格外的賢惠穩重,絲毫不肯動氣的。更何況,這回做姨娘可是正正當當花轎子抬去的,比之正室也差不了多少,更強過給那些撒野耍橫的粗人做填房。”說了又轉向王氏道:“我心裡只把姐姐當做親姐姐一般,所以才說這實話。那金大奶奶人雖好,身子卻不牢靠,看這十來年都沒懷上孩子就知道了,如今日日吃藥呢,說句遭雷劈的話,若是團圓兒真嫁過去了。待她生下一兒半女的,將來扶正也是有的。”
王氏此時已經是千肯萬肯了,只顧慮著團圓兒被驕縱慣了,自己主意又大,她若不肯也是枉然,因此略有猶疑。崔氏笑道:“姐姐也太心軟了,這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別人插口的道理。待我們好言勸她,團圓兒若是個明理的,自然該遵從父母之命。”朱大娘原要再勸,聽到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別人插口的道理”這句,又見王氏答應了,氣個仰倒,心道:反正是你們的女兒,你們愛往火坑裡推,我還死攔著不許不成。賭氣摔簾子出去了。
王氏見朱大娘出去了,便同崔氏一起到到了團圓兒房中,團圓兒原也聽到了一句半句,她自幼為父母嬌寵,又有夢境做憑據,自以為來歷不小,將來非富則貴,如何甘願給人做小,又嫌蘇員外年紀大了些,先是咬了牙不許。怎奈崔氏鼓動如蓮巧舌,先將蘇府的富庶誇耀一遍,說得是天上有,人間少,又說蘇員外如何風流溫柔,金大奶奶又是最賢德的,嫁過去了不怕沒一場大富貴可享;又說若是不應了蘇府,落在方青手上,才真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這一番話軟硬兼施,直說得團圓兒低了頭,王氏又在一邊附和,竟將團圓兒說動了,點頭答應了。
兩人滿心歡喜地出來,坐一起又商議了會,定了崔氏去覆命,這裡王氏同大郎商議,兩人都有些怕蘇府知道了方青這一節,他們有錢人自然不想同無賴爭,倒不要了,一個為了女兒終身,一個為了謝媒銀子,索性商議定,先把方青一節瞞住不說,等蘇府那邊放了定,方青要鬧,蘇府這般有頭有臉的,自然不肯白叫人欺負了。
且不提王氏等到大郎回來如何商議,那大郎素來面活心軟,凡是都聽王氏的,又有愧在心,更架不住團圓兒自己應了,自是一口答應。朱大娘聽了,氣得啞口無言。卻說崔氏得了這裡的答覆,歡歡喜喜往蘇府去。
卻說蘇府上的金大奶奶正在房中看著小丫鬟子們逗貓兒玩,她跟前的大丫鬟叫做秋月的進來回話,說是二門上的婆子來回,媒婆崔氏來了,正在西角門外等著呢。金大奶奶按了按額角,似笑非笑道:“這個崔娘子,腳頭倒是勤快,叫她進來罷。”珠蘭應了,回去吩咐了小丫鬟,小丫鬟又去說給婆子知道,那婆子便回來傳了崔氏進去。崔氏謝了,跟在婆子身後到了二門裡頭,就有小丫鬟子來接,也只送到崔氏的房前,自有崔氏跟前的大丫鬟接了進去,雖則這崔氏來過兩次,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