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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契闊,與子成說。(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闊兮,不我活兮。)
于嗟洵兮,不我信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自此以後數載,無數枝花苞待發,輕旋過心尖,好似只取了那一枚玉石在掌心蒙塵,海誓山盟到頭來權都做了土,無端化解相思。
翌日。
蘇伊從床上起來,穿戴好第一件事,便是奔門而出。“小姐,小姐,您慢點,戴上帽子!” 青柔一眾丫鬟在後面追著,她只管咯咯笑著,不管不顧向前跑著,那大紅宮紗的斗篷,兀自輕輕揚著。
“七哥哥呢?”“回小姐的話,今兒一早就起身走了。”“啊,走了。”那收拾鋪蓋的小廝輕抬頭看過來,瞧見自家小姐失落的眉眼,兀自哼笑一聲,指了那桌上一個籃子。方笑了:“這是七哥兒走的時候留下的,說是給府裡的小孩子玩,一個個親手疊的,小姐您看,您喜歡否?”
那是無數只金紙疊的小千紙鶴,蘇伊取出一隻來,在那檻窗前站了,眉眼映襯著晨光,“喜歡,喜歡的不得了。”她輕抬手,順著風聲,讓那小小千紙鶴輕輕飛了,小小千紙鶴飛出檻窗,飛過一樹樹棠梨花,飛過無數紅簷,飛過鞦韆去,飛去雲裡。
蘇伊輕垂下眼瞼,方輕輕笑了。
“小姐。”丫鬟走到她的身邊輕聲道,在她的手裡塞了一個鎏銀百花掐絲琺琅暖手爐,她輕偎緊斗篷。
“好冷。”蘇伊道。
“冷?小姐咱們快回屋吧,小灶裡嬤嬤已經把飯菜熱好了,且香爐內也添上銀絲碳了,燒了一夜,最是燻人的暖氣呢。”
“今早小姐還沒去老夫人,夫人房裡請安呢。”
蘇伊輕轉身道:“走吧。去給老祖宗,夫人請安。”“是,小主子。”她走過漫漫的長廊,一行丫鬟尾隨著去了。
這壽怡院內乃是一如往常,青柔掀起暖簾,蘇伊打簾而入,便聽見裡面的說話聲響。“三小姐。”侍奉在門口的丫鬟向她鞠躬施禮,她任由身邊的丫鬟給她解了斗篷,收了手上的暖兜,彼時身穿一件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裉襖,外罩一件月明花清比甲,一身緞織暗花攢心菊羅裙,向屋內走去。
她穿過層層落地罩子,一層一層的帷幔輕揚,香爐內篆香嫋嫋。遠遠便聽見歡聲笑語之聲。
最終走到內室,但瞧得座上坐著一群夫人,並著一眾小輩,聚著丫鬟婆子,捧著巾幟,浮塵,香爐等物雁翅兩側,端得是一派祥和。
蘇伊彎腰施禮:“老祖母,伊兒給您請安了。”
一位身穿湖綠色妝花素面小襖的面容清麗的小姐,手中偎著只紅地粉彩掐絲琺琅的手爐,又稱‘火狐兒’取暖,彼時正端起一杯茶來,將將打算飲了,聽聞來人的聲音,手下微頓,抬眼去瞧她。這乃是蘇家二房的嫡出的小姐,乃是趙夫人所出,今年十三歲,與蘇伊同年,名喚蘇初的。
東南邊的紅木嵌雲絲椅上坐著一位身穿蜜合色緙金絲雲錦緞扣身襖兒的主兒,正輕合著手中碧海天清一套的蓋碗,撥著茶葉的,面若圓月般秀美的姐兒兀自輕笑一聲,好似不知道對誰說的:“喲,還真有臉來。。”蘇伊眼睫輕輕一顫,抬眼瞧去。
若非那天上的一輪天狗所食的圓月,便是這人間的富貴刻薄花。
這位不是別人,便是這蘇府大房董夫人的女兒,今年十五歲,喚作蘇盼的。
一旁坐在榻椅上飲茶的兩位形容較長的姨娘默不作聲,好似沒聽到,那位身段窈窕,尤有風韻的是徐姨娘,育有一子一女,那位眉眼溫懦的,喚作喬姨娘。
一旁正在翻花繩的一對主子抬起眼來。
一邊一個腰若裹素,一張瓜子臉形容俏麗的,乃是這大房徐姨娘的女兒。
靠著蘇初坐在一張杌子上的,是一個形容稍大的女兒,身段窈窕,身穿一件團花比甲的,不多言多語,恭順沉默的,是這蘇家的行二的小姐,是劉姨娘的女兒,乃是庶出,名喚蘇安的。
這劉姨娘乃是這趙夫人的陪嫁丫鬟,育有一子,名喚玉哥兒的,今年年方十六的,還在上家學。
人人都說這帝京城內,戶部侍郎蘇家有七位小姐,被稱作‘七小金蓮’,個個貌美如花,品行賢淑。
而女兒們輕輕提起蓋碗來,輕輕嬌笑,誰都不動聲色,誰都樂做漁翁,誰都愛看那抽身事外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