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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母老虎小翠,才不過說她一句腰粗,竟然把兒子一撩,除了餵奶其餘全不管了,害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沒少被夥計們笑話……怎麼著世上的女人都這樣狠心?
沈硯青卻哪裡還有機會帶孩子,那陰險四爺也不知對鸞枝灌了甚麼*湯,貫日心軟好哄的嬌人兒,今次竟連半紙信箋都不肯給自己舍予。想到鸞枝那一聲柔柔的“四哥”,心中只覺醋意翻攪……對她千般疼寵近一年,便是在二人纏綿最巔峰時刻,也不曾聽她叫過自己一聲“青哥哥”。
便轉而對林老闆爾雅微笑道:“那麼這樁生意就算是定了。總店已在京城籌備,林老闆回去即刻馬不停蹄,要做的就是精緻!目前京中還不曾有過類似莊家,但把名號打出去,不怕那富家太太小姐們不來。”
“好好好……”林老闆一勁樂呵呵的點頭,彷彿看到了逆轉乾坤的希望。
主僕二人把他送至樓下。
那林老闆也是個實在人,在梯尾頓了頓足,少頃欲言又止道:“呃……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在下聽說沈老闆因為鄧大小姐而妻離子散,還把皇家都得罪了。那鄧家小姐原先乃是和我一個鎮上,我與她父親關係一度甚好,曉得她的一些私事。她父親早年曾收過一個徒弟,二人兩小無猜情投意合,終因身份懸殊沒能成事。鄧小姐一直為他守了快十年,年初老鄧去世前曾逼過她出嫁,她寧可以死相逼也不肯答應。如今忽然要嫁給沈老闆,倒是很讓林某人意外……”一邊說,見沈硯青只是笑笑著不語,怕被誤會自己挑撥離間,連忙自打嘴巴:“誒誒,看我,說這些有的沒得做什麼?沈老闆聽聽就是,告辭告辭!”
哼,竟是還有過這般一段虐戀情深嚒?只道她為何擰巴巴的非要自己一個空頭名分,果然是不無目的!
沈硯青不動聲色挑了挑眉,伸出長臂將林老闆一攔:“哦~,倒是不曾聽她說起過這件事。那麼,林老闆可知那徒弟姓什名誰、人在何處嚒?”
林老闆見沈硯青並無苛責,便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末了嘆氣道:“過去近十年,具體如何已記不太清了。只道大家都管叫他什麼‘大曹哥’,左耳下還有一小塊燙傷。本也不好與沈老闆說道這些,只是生意上的合作畢竟與夫妻感情不同,沈老闆若因此而得不償失,實在是……”
酒樓外忽然闖進一群人,氣勢洶洶地帶進來幾股冷風,林老闆便把兩手兜進袖子,滿面謙然地告辭離開。
……
那一樓的雅間,隔著一層搖曳紅簾,裡頭的風景卻也好生熱鬧。
祈裕著一襲翔雲長袍,髮束玉冠,正被一眾掌櫃圍堵在紅木圓桌中間。
這個嚷嚷著:“祈老闆不厚道,若不是看著你這裡比沈家馬場便宜,也不會轉而投了你們家!如今進這麼多馬忽然都死了,一趟長鏢廢在半路,不知倒貼進去多少銀子!”
那個附和道:“是啊是啊,忒不厚道!弄個什麼代老闆誑我們生意,如今那代老闆逃之夭夭,若不是好心人告知實情,只怕這虧本買賣只能我們自個兒認栽!”
“那馬死相難看,皮下發綠,定是一早就發了瘟。狗…日的,還把其餘的好馬都傳染了,生意做不下去,今日非得問你討個說法!”
……
都要退馬退錢,鬧哄哄。
然而錢都拿去搗騰煙膏了,一時半會拿什麼出來賠?也不知是哪個走漏了風聲,竟把自個的行蹤出賣……
祈裕面色泰然,任由眾人說道。因見動靜愈大,便不慌不忙地彈開摺扇,一雙狹長眸子裡噙滿笑意:“不知各位從哪裡聽說那馬場是我祈某人所開?其實只不過代人看管罷。一直小心翼翼按著沈家的方法喂,哪裡曉得忽然就病了,一定是被哪個奸人所害……做生意講究誠信,錢是一定會還的,但是得先查明原因。各位也不要相逼,十日後自去光裕澡堂裡討帳,欠多少我還多少。但若是告到衙門,那就一分銀子也沒有了,呵呵~~”
“狗…日的,就這麼三言兩句休想哄住我們!他們家的馬種還不就是從沈家偷的?這小子慣做坑人買賣,出了事就躲,大傢伙快攔住他!”一眾被坑了的掌櫃老闆們紛紛掀桌子、砸碗筷鬧將起來。
祈裕便對身旁原紹使了個眼色。
原紹兩手抱胸微一點頭,幾個虎背熊腰的漢子便殺將將圍攏過來:“鬧什麼、鬧什麼?自己買回去喂死了,關老子甚麼事!”
把眾人一個個搡開,護著祈裕堂而皇之的離開。
祈裕一尾小扇挑開厚布紅簾,抬頭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