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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粗著嗓門道:“隔壁山頭抓了兩個女人,恁說是二爺的生意夥伴。那山頭老大不信,差人來問我們當家的。我們當家的也不認識,遂讓我來問問二爺,可認識兩個姓鄧的男人婆?”
作者有話要說:紅臉蛋更新咯,親們久等啦*^^*
☆、第70章冷不防(上)
初夏的午後;陽光亮閃閃的打照在青石大街上;從灰濛的鋪子裡往外張望;便覺得路上行走的人們也好似被鍍上了一層金光,那你來我往之間都帶著點兒黃暈。
仁德藥鋪裡客人不多;白老大夫正眯著眼睛給飛鷹把脈。許是情形並不太好;他的眉頭擰得很皺;久久的方才開口道:“當家的還是沒戒。你不戒;老朽就只能給你續命,卻治不了本。藥,也就一日都斷不得。”
飛鷹穿一件刺金線的銅錢短褂,袖子捲到了胳膊彎裡;手腕上條條陳舊的刀疤甚是醒目。聞言自嘲地吸吸鼻子:“那玩意兒確實忒不好戒,只好麻煩老大夫先把一條性命續著罷。”
白老大夫嘆氣:“老朽盡力而為。不過能續多久;全看當家的自己造化。”
英姐嫌他晦氣,不耐煩地把桌子重重一拍:“個死老頭子,你倒是說的容易!我們當家的吃了七八年煙膏,哪裡是你十天半個月就能戒得乾淨?要人命啊你!”
近日不出山,穿得是軟滑的蠶絲料子,這一拍,頓時震得周圍一片兒香風鋪面。
“阿嚏!”白老大夫打了個噴嚏,不冷不熱地凝了英姐一眼:“真要下決心戒,七天不抽它,過了不多久就斷乾淨了。這位女俠,莫要把你當家的性命斷送。”
媽的,你才斷送呢!你哪隻眼睛看到老孃把他斷送了?
英姐瞅著老大夫睿智的雙眼,莫名地生氣起來,搭著腿兒又要拍桌而起。
飛鷹不慌不忙把她手背一摁:“女人家就是誤事。下回我難受的時候你出去,讓蕭兄弟在門外把著罷……都像你這麼次次主動地遞煙管,誰知你是不是存心想斷送老子性命。”
那語氣陰涼帶笑,眼神精光銳利,只看得英姐心肝兒發虛。眼角餘光把斜倚在門邊的鳳蕭看了看,見他雙手抱胸,儼然魂遊不知去向,不由氣悶道:“嘖!你瞧他那副丟了魂兒的樣子,給你把著門也沒用,攔不住你!”
飛鷹瞥了鳳蕭一眼,不以為然的挑起女人下巴:“他?…他和你不一樣。他心大,一個山頭留不住。早晚是要走的。他可無心算計老子的家當。”
早晚是要走的麼?
英姐撇了撇嘴角,掩下眼中失落,悶悶道:“好心被當成驢肝肺……隨便,當家的要他守,那就由他守去吧!我樂得圖個清靜。”
……
那邊廂言語間深淺試探,門檻旁鳳蕭卻只作未聞。馬路上人群熙熙攘攘,姑娘婆子們著花衣綠裙,好一副繁華熱鬧。忽然一個恍惚,心思便飄去了扶柳鎮上。
昨夜夢迴故里,見那昔日脂粉濃香的醉春樓竟然蕭條破敗,俏金花摔花了臉蛋,被一群小孩扔著雞蛋爛菜。他想走過去轟趕,她卻把頭抬起來罵他,罵他狼心狗肺小白眼狼,罵他被狐狸精勾走了良心不要娘,一邊罵,一邊撕心竭力地哭。
清醒後頓生自責。那個過氣的老花魁,沒有他就會死;可是某個他曾經不顧一切的女人……沒有他,卻過得更好。
驀然回首,真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一場怎樣的夢?
櫃檯內抓藥的夥計見他墨髮輕垂,著一抹玄青色束腰短褂,那肩寬腿長的,恁的是個英氣逼人,忍不住又心花蕩漾。
想了想,便從抽屜裡拿出來一支白色小瓷盒。
鳳蕭思緒尚停留在江邊打拳,肩膀上便被軟綿綿地拍了一掌。魂兒一瞬恍惚,竟以為當真回到那妓院的長廊之上。
十四歲的小桃紅隔著一步的距離,用擀衣仗戳他:“喂,你要不要洗衣服?”
“幹嘛?”捺住心中悄喜,冷清清地回頭反問。
她卻羞惱起來:“不洗就算了。”
著一抹碎花小襖,那繡鞋兒纖巧巧的,頭也不回,勾著人去追。
怕她真走,連忙把她袖子一拽:“你等我。一會兒我送去江邊給你。”
這時候才能與她面對面的呼吸,互相對看一眼,立刻又尷尬地瞥開……她洗衣裳他打拳,都曉得這原是不挑破的約定呢,心中又藏起盼望。
“嗯。”她說著就走。
“喂,你要不要試試這個去疤膏?”夥計墊著腳尖,把盒蓋子正正地對準鳳蕭眼皮底下開啟。
馨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