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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個個蹲在家裡頭喝西北風!…別得了好處還反咬一口,有這閒工夫,不如自己去算算帳吧,看是誰比誰更有良心?”
鸞枝輕撫著肚子,沈硯青這些日子的辛苦她看得最清楚,有時候自己睡了一覺醒來,大半夜的還見他打著哈欠掌燈辦公,那肩膀寬寬、側臉清瘦,看得她不知道有多心疼……某些人真個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見不得自己的丈夫被人冤枉,鸞枝淺淺笑了一笑:“二爺早先腿還病著的時候,沒少被公中剋扣,那時怎不見有人出來替他討句公道?如今大夥兒看到他積攢下來的私房,盡都是他一筆一劃的賣畫所得。錢莊上有清清楚楚的帳可查呢,妾身不敢半句假話,貪沒貪的,查查就知道了。”
柔柔的嗓音,卻不亢不卑,讓所有人都聽見。
老太太暗暗欣慰,高興鸞枝開始懂得心疼丈夫,懂得護自個的男人。
沈硯青峻眉微挑,清風淡漠一笑:“母親誤會,如今公中賬目與往日不同,不再是那主事的一手遮天。每個莊子都有三個掌櫃同時管賬,互相牽制著,一同擔著干係,不必擔心有人私貪公銀。我也只是每月按勞所得,拿著應得的俸祿。三弟整月不去店鋪幫忙,自然那俸祿也就被扣除。鋪子上的錢都是夥計們日夜辛苦操勞所得,若是為著那不應該的花天酒地買賬,實在是愧對大夥兒的努力。”
一句話堵死,就是不肯出錢。倘若真要給老三換血作人,就不能一次次為他的錯誤買單,須得讓他吃吃苦頭。
李氏氣悶不說話。其實也知道自己的理虧。
家丁們拿來繩子要捆三爺。
沈硯邵驀地骨頭裡卻癢癢起來,曉得那癮兒又犯,怕去了廟裡出不來,乾脆作一副受傷模樣道:“得,都別吵吵了!嫌我礙眼,我走,走還不行?…不就是幾倆銀子嚒,爺自個去弄,弄不回來,這個家我也不回了!”
見夥計過來,連忙把衣裳脫下,往最前面那個腦袋上一罩,急將將跑出了門外。
李氏又慌張起來,怕兒子出去被壞人教唆行惡,只得訕下臉,央求沈硯青派人去追。
沈硯青便對家丁們吩咐道:“你們悄悄在後頭隨著,看看他最近都藏在哪裡吃膏。”
“是。”領頭的拱手應話。
一旁四少爺沈硯琪嚼著糖兒嘻嘻笑:“甭跟了,我知道!在光裕澡堂呢,那裡頭有暗門,新開的!”
“嚇,小孩子家家又多嘴!”慌得柳姨娘連忙掌了他一嘴巴,在宅子裡十多年偷生,最是曉得李氏得罪不起。不明白自己性子老實低調,怎麼的偏偏生下個兒子卻古靈精怪,什麼事兒都瞞他不住。
光裕?
沈硯青眉頭微蹙,不由問道:“倒是不曾聽說過這個名字,四弟可曾見過那澡堂老闆嚒?”
“不曾見過,那次見三哥在裡頭探頭探腦,所以才貓在門口多看了一眼。”沈硯琪擠眉弄眼的淘氣著。
沈硯青便斂下心思,再不多問。
本是一家子和樂融融的午宴,頓時沒了先前的味道。
梨香和春畫拿著兩隻精裝的錦盒走進來:“二奶奶,都收拾好了。”
老太太這陣子身體不好,每日都要把鸞枝叫過來說話,看著她日漸隆起的肚子,心裡頭才得著安慰。見鸞枝要出門,不由問道:“這是要去哪裡?恁大的排場。”
鸞枝連忙站起來,屈膝福了一福:“前些日子藥鋪門口遇見縣府大人,恰逢宋將軍夫人也在,聽她有意誇讚過咱家的馬,這便和二爺商量了下,準備了幾盒禮物,打算過去拜訪拜訪吶。”
老太太暗自唏噓,虧得自己早先沒輕信那‘喪門妲己’的謠言,如今瞧這丫頭,嘖,還真不能小看,不僅旺夫,搭著的全是好運氣。
抿著菸斗笑笑道:“罷,如今是你們年輕一輩出風頭嘍。要去就去吧。只這一折騰,又誤了吃飯的時辰,讓丫鬟們給你稍上些糕點,路上記得填填肚子,別委屈了我的小孫孫。”
“是。”鸞枝衝沈硯青眨了眨眼睛。
好個饞嘴女人,又要自己帶她去開小灶。沈硯青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嘴角。
正說著,門外闖進來一個闊臉大漢,扎著皮腰帶,大步將將的,步履帶風。身後隨著門房老漢,一邊跑,一邊沙啞著嗓子嚷嚷:“壯士留步。”
卻攔不住他,一眨眼就到了廳堂門口。
沈硯青認出來,是那黑風口當家的隨從,不由站起來拱手作了一禮:“甚麼事兒擾得兄弟跑上一趟,快快進來請坐。”
那大漢卻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