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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死,只一口水的功夫就能夠讓她一命嗚呼。
神經錯亂間崩潰,趴著跪著磕著:“二奶奶救我……是我嫉妒成魔!那孩子不是、不是沈公子的……我也不要再在這個鬼宅裡多呆一日了!沈公子是你的,求求您,求求您送我回家!…”
嘆一聲榮華富貴再美,等到將死,方明白它終究不及性命寶貴。
(2)
大年初七天寶寺上香,早早的,沈家老宅門前便轎子馬車一溜兒排滿。每年的春節、清明與重陽,總是寶德縣最鮮豔的時候,就好似一場選美,那些從老宅裡出來的女人,臉兒是白的,唇兒是紅的,衣裳花枝招展,動作呢,卻是懶的。味道與外頭的女人全然不同,總是惹來縣民們好奇觀看。
大門口圍著滿滿的看客,丫鬟們穿著一色的衣裳,扶著各自的姨娘奶奶們挨個跨出大門。雍容上塗脂打粉,挺著背兒、翹著臀兒,沒有風,便把一整條街兒都燻醉了。沈家老太太挑女人最為苛刻,八字不和的不要、生得不好的不要,旦能進去伺候的,都是數得過來的美人兒。
鸞枝年紀最小,走在最後面。穿一件若草色的小窄襖,梅染的摺子長裙,繡花鞋兒往門檻上一跨,只稍頭一抬,看客們便把她的身份猜出來——
“快看,這位聽說就是南邊新買來衝煞的女人了……嘖,瞧她一對胸脯和屁股,那癱子二爺真真有豔福!”
淌著口水,只把鸞枝從上到下打量。
旁的一位婆娘叱到:“癱子怎麼了,這年頭有錢要什麼沒有?…恁個黑心的父母,被錢燻黑了良心!”
“可不就是!我親戚在裡頭做事,說之前還跑過一回呢,後來被老太太哄著吃膏,吃著吃著就老實了……哎,這樣的人家,多好的女人進去都廢了……”
嘀嘀咕咕的議論,說的不大,卻偏偏叫誰人都聽得清楚。
老太太臉色不好看。
鸞枝便低著頭,只作未聞。見沈蔚萱姐妹兩在車上衝自己招手,便帶著春畫和梨香走了過去。
梨香一大早燒壞了少爺的新衣裳,被鸞枝兇著了,一路走一路低著頭哭。春畫點著她額頭,只是邊罵邊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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