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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思緒紛繁的安俊此刻哪有一絲睡意。他突然一把抓住燕生的手,問道:“如果是你,你還會回去嗎?”“什麼?”燕生一時不明白他的意思。“我是說,如果是你,你還會回到西寧,為國而戰嗎?”安俊又說了一遍,他的眼睛閃著熱切的光芒。“我,我沒有想過。”燕生低下頭,老實地回答。安俊這才覺得自己剛才有些失態,慌忙放開燕生的手,只是看著他。燕生雖不明白安俊確切的意思,但他強烈地感覺到此時安俊很想聽自己說些什麼,於是他說道:“當年,二爺去從軍,是揹著家裡所有的人。我燕生去從軍,卻是為了追隨二爺。因為我打小就跟著爺,只覺得二爺到哪兒,我就應該到哪兒。從西北迴來,我是帶著一身的傷。說實在的,上過戰場的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燕生是個孤兒,在進入安府前,也過了不少顛沛流離的苦日子。但比起戰場的艱苦,卻是大大的不同。大將軍王那樣受軍民的愛戴,受西北各族人的擁護,和他一起並肩作戰,連燕生的心都是熱的。說什麼為了國家的統一,為了邊疆的安定,這都是大的屁話!在燕生心裡,西北戰場能讓我留戀的不是刀劍和鮮血,而是大家在一起生死與共的赤膽忠誠!如果,大將軍王還在,二爺你還在,馮將軍還在,其它所有的兄弟們還在,我會義無反顧地回去!”安俊聽著他的一番肺腑之言,胸膛也隨著一起一伏,顯然很激動。“你說的真好!”安俊一面誇讚燕生,一面眼眶裡已含著熱淚。
燕生的一番話似乎讓他更堅定了信心。安俊從懷裡掏出一張白底黑字的紙片,對燕生說:“這些年,你跟著我,受了不少委屈。當初,若不是我還想為戰場訓練戰馬,你就不會放棄自己的軍功,在安府做個卑微的馬伕。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難以回報,從今天開始,我要還你自由身。你已經付出太多,以後要好好為自己活著,你還有紫雲姑娘在等著你。”說完,安俊把手上的紙片當著燕生的面撕得粉碎。燕生這才知道那是自己賣身的契約,於是跪到地上哭道:“二爺這是在做什麼?您不要我了嗎?”忽然“咣噹”一聲響,燕生身上的金釵一下子掉在地板上,主僕二人都是一怔。
正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人“砰砰砰”地敲響了。只聽有人說道:“二位大爺,給您們送夜宵來了。”燕生躲在門背後,心中十分詫異,因為自己併為點夜宵。“夜宵就免了。我們已睡下,沒什麼事別來煩我們!”他故意提高嗓門說,安俊立刻吹滅了房裡的燈燭。頓時 ,一片黑暗之中只見點點如霜的月光灑在地上。燕生聽到外面沒有了動靜,以為來人已走開,長舒了一口氣,對安俊說:“沒什麼,樓下跑堂而已。”說完,他正準備重新點亮蠟燭,突然看到門縫下緩緩地伸出一張字條,上面依稀有些字跡。燕生趕緊彎腰把它拾起來,緊緊地捏在手裡,等交到安俊手上時,二人才聽到一陣下樓去的腳步聲。等確定來人已真地離開,安俊才走到視窗,展開字條,藉著月光,勉強地看起來。
燕生不便打擾他,悄悄地把屋裡蠟燭點亮。“二爺,是誰在傳訊息?”他迫不及待地問道。“圖松海。”安俊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不慌不忙地把那字條放到燭火中間,頓時紙片在瞬間化為灰燼。“怎麼會是他哪?他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燕生不安地問道。“沒什麼。”安俊口氣輕鬆地寬慰道,“你別忘了,這裡還是在他管轄的範圍之內。不過,也別太擔心,他只是想讓咱們儘快離開,以免夜長夢多。”燕生把金釵重新揣進懷裡,憤憤地道:“他能有什麼好心?我看,是怕出了事咱們會連累他罷了。”安俊沒說什麼,悶悶地躺倒在床上,突然想起剛才和燕生說的話,於是口氣堅決地吩咐道:“他所慮的也不無道理。你現在已經自由了。明天也不必隨我回安府,咱們就此別過吧。”燕生聽他這麼說,心裡如突然被挖去一塊般地疼,道:“好歹讓我陪您回去後再走,否則我如何放心得下?”“你的本事可是我教的,難道我都保護不了自己嗎?”都到了這個時候,安俊反而存心與燕生說笑,燕生則急得在一旁苦苦哀求。安俊一心為燕生籌謀,又從身上摸出一張五百兩紋銀的銀票,對他說:“這是我私下的一點積蓄,雖不算多,但加上你把那金釵當了後的銀兩,應該可以把紫雲姑娘從翠雲樓贖出來了。以後的日子,就靠你們兩個自己了。”
燕生情知拗不過他,以自己多年來對安俊的瞭解,他做這一切安排必然有他的道理。想到以後可以和紫雲長相廝守,燕生的心裡是又激動又不捨。“二爺,您今後是不是有什麼打算?”他大著膽子試探性地問道。安俊只是笑了笑,心想:告訴燕生也無不可。於是,低聲說道:“如今西北尚未太平,狼煙又起。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