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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有句話說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未來的日子還長哪!”安俊一轉身開啟房間的門,薛師果然已經等候在門口了,他一見安俊的面就說道:“安公子果然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咱們快些離開這兒吧。”安俊什麼也沒說,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桐春急忙跑進房裡去看胤禎,只見他正背對著門口站著,似乎在默默垂淚。一看到桐春進來,他忙用手帕子將淚水擦去,故作鎮定地說:“你去把我書房裡的寶劍取來交換給安公子。就說時過境遷,但初心不變,讓劍還是物歸原主的好。”桐春唯唯點頭,心裡卻難過到了極點。自從跟了胤禎,他從沒見他這副模樣,多少屈辱和折磨受過來了,也沒見他落過一滴眼淚。可見今日故人相見,實在是肝腸寸斷。
出了左配殿大門,沿著甬道沒走太遠,安俊便聽到背後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人氣喘吁吁地喊道:“等一下,請留步!”薛師也聽到聲音,和安俊一起回過頭,只見小太監桐春提著劍上氣不接下氣地奔了過來。“我們爺吩咐的,初心不變,此劍物歸原主。”安俊聽後,一伸手把劍接過來,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這時候,一輪血紅的夕陽在空中升起,金色的霞光照耀在平坦寬闊的甬路上,安俊面帶悲慼,心情沉重地跟在薛師身後。等過了最後一個侍衛崗亭,薛師見安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好意勸道:“安大人,恕在下說句不該說的話,在這個裡頭待著的人多半都是英雄末路,和死了也沒多少分別。您應該多朝那紫禁城的方向看看,那兒才是太陽昇起的地方!”安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多謝薛先生美意。”他二人出了壽皇殿大門,剛走到大牌樓下,薛師拱手告辭:“小人的任務已完成。就此別過了。”安俊執手還禮,看了一眼殘陽如血的天際,才怏怏地離開。
☆、(三十一)
燕生焦急地站在視窗向外看,視線一直盯著壽皇殿的方向。驛道上此刻不見一人,安靜得有些沉悶。燕生右手撫著胸口,明顯能感覺到自己心臟快速的跳動。這殺人不見血的囚籠竟比真正的戰場更讓人感到殘酷。忽然,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一根長而硬地東西。“紫雲。”他溫柔地念出這個名字。不行,我不能胡思亂想!他恨不得直接甩手給自己一個巴掌,好讓頭腦再清醒一點。朗月星稀,烏鵲南飛,沒有人看到他在做什麼。突然,他在黑暗中隱隱約約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自己這邊緩緩地走過來。
安俊認得折柳居的方向,他一手按在劍鞘上,一步步沿著驛道往回走。抬起頭,只見天空中一片片的雲壓得很低很低,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肚子開始餓得咕咕叫,卻沒有一點食慾。還好諸事順利,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他倍感慶幸地想。景山壽皇殿真是一個特別的地方。即便他人已經離開了,但仍能感覺到心頭一陣陣的壓抑。他忍不住吐出一口唾沫,滿嘴裡竟有股血腥的味道。他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座酒樓,門口掛著兩個大大的紅燈籠,一定是折柳居了。未見刀光劍影,他竟有一種大戰之後死裡逃生的感覺,那兩團火光彷彿照亮了他從地獄回來的路。
“二爺!”他聽到喊聲時,燕生正站在二樓的窗戶口朝自己揮手。安俊笑了笑,他幾乎忘了還有這麼一位好兄弟。於是,他鼓起力氣奔了過去。此時,折柳居一樓廳堂之內賓客滿座,熱鬧非常。誰也沒有注意到安俊的到來。他直接躍上了樓梯,沒幾步路的功夫,燕生已經站在房門口等他了。
只不過才過了整整的一天,主僕二人竟都覺得恍如隔世。燕生看到他提著劍回來,忙問道:“二爺,這劍怎麼……”安俊來不及說話,人已在桌旁的椅子裡坐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燕生見他很疲憊的樣子,連忙泡了一杯茶給他。安俊一口氣把杯中的茶水都灌了下去,才道:“事情完結了,這劍還是我的。”燕生想起讓店小二送些飯菜過來,一面對安俊說:“二爺大概是餓壞了吧。那是個什麼地方?這一天下來,水米都沒粘牙吧?”“不。”安俊搖搖手,冷靜地說:“我什麼也吃不下。”燕生什麼也不再問,只在他身邊坐下,他看得出安俊心裡有許多心事。
燕生看著安俊沉默不語的樣子,實在猜不出他心中的想法,於是轉頭望著窗外沉沉的黑夜發呆。安俊心中在思量:前段時間,他已聽聞四川將軍嶽仲琪被聖上委任為出征西北的大將軍。西北局勢動盪,不禁又激起安俊心中的豪情壯志。這些年周旋於朝堂之上,他早已厭倦了官場的虛偽和鬥爭,無時無刻不想著全身而退。“二爺,天兒不早了,咱們先歇息吧,明天就可以進城去了。”這時,燕生對安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