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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老身一人所為!”
項庭真斂一斂心神,亦來到鄭媽媽身邊跪下,道:“讓碧荷和彩珠作供一事,是女兒的主意,母親與此事無關。”她抬頭看著父親,“倘若爹爹要怪罪,便讓庭真一人承擔罷!”
莊氏冷嘲道:“好一齣主僕情深、母女情真的好戲,便是你們這般口徑一致,當日才生生將我誣陷於不義。你們想替大姊脫罪,可曾把老爺放在眼裡?可曾把家規放在眼裡?”
項景天心底震怒不已,重重一掌擊在楠木圈椅的扶手上,高聲道:“人心不古!當真是我當年瞎了眼睛,把你迎娶進門!怎麼也料不到你有這樣歹毒的心腸!你有何臉面去見你的老父?虎毒尚且不食兒,你竟是……”他心中對沈氏最後一分憐惜也徹底煙消雲散了,看向她的眼內盡是憤恨與忿怒,“你竟連親兒也不放過?你連親兒也能痛下殺手,更別說是雲柏他們的孩子了!”
鄭媽媽膝行幾步到項景天腳下,“老爺,給二爺下毒之事太太當真一無所知!您不能怪罪太太!她多年來悉心伺候您,無論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不言聲,她心裡只有您!她為了您承受了太多不為人知的苦楚,老爺您為何都不放在眼裡?你為何不把太太放在眼裡?”
項景天怒火中燒,一腳狠狠地朝鄭媽媽胸肋處踢去,只聽鄭媽媽慘叫一聲伏倒在地,他卻不為所動,只憤然道:“有其主必有其僕!你們主僕二人串通一氣,在府內橫施毒手,我好好兒的一個女兒,都教你們給帶累壞了!來人,把這姓鄭的拖下去,重打八十大板,不必留情!”
聽得這一聲不必留情,沈氏便知這是要把鄭氏往死裡打的意思,她不由嚎啕痛哭,“撲通”一聲撲倒在鄭媽媽身旁,哭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老爺您高抬貴手,饒過鄭玉一條生路!”
項景天怒上心頭,想起家法中有一條是妻不賢義,以鞭笞責之的例,遂冷聲道:“自然都是你的錯!今日要打的不僅是這姓鄭的,還有你!”他想也不想,揚聲道,“來人,把沈氏押下去,痛打三十大板!”
沈氏整個兒怔在了原地,定定地盯著項景天看,神情間慢慢地木然下來,似是他想要杖責的人並非自己。
項庭真卻是無從冷靜,她深知,以母親的身子骨,這三十板子是絕對承受不住的。她倏然撲倒在母親身邊,一手護住了母親的腰身,苦苦哀求道:“爹爹,當日之事娘並非主謀,求您饒恕娘!娘這身上還有舊疾,萬萬不能杖打啊!”
項景天卻是橫下了心,厲聲命令賴孝榮道:“把姑娘拉開,將太太押下去!”
項庭真哪裡肯鬆手,只用足了渾身的勁兒抱緊了母親,口上一迭聲道:“爹,女兒求您放過娘!求求您!”
賴孝榮先是不敢對她用強的,抬頭看向項景天時,看到老爺子那決絕的眼神,心知是不會放過了,方命幾個粗壯的婆子過來把項庭真拉開。那幾個婆子七手八腳地抓住了項庭真的手臂和肩頭,使勁往後一拖,便把她拉離了沈氏的身邊,不論她怎麼掙扎,亦是無濟於事。
與此同時,另有幾個媳婦上來抓沈氏的手,在旁的鄭媽媽見狀,強忍胸口的疼痛撲了過來,高聲道:“哪裡來的賤奴才,誰敢碰太太一根指頭,老身跟你們拼命!”
項景天才要發作,卻聽廳堂大門處傳來一個聲音:“爹爹要清算舊賬,原不該只衝著娘來。”
第五十九章 舐犢
眾人轉首看去,只見一身月白色長衫的項雲楊簫然立於門前,風過處,薄綢的下襬飄飄然然,益發顯得他形銷骨立,容神淒冷。
項景天看到他,怒意卻未減,只道:“你娘為了爭寵,竟命人毒害你,我斷斷不可輕饒了她!”
項雲楊紋絲未動,鎮聲道:“我娘爭的不是寵,她爭的是您的心。”
原本跪在地上僵化了神情的沈氏這時回過頭來,看向兒子的眼眸裡是滿滿的震驚,凝在眼眶裡的淚水終於滑落了下來。
項景天無意跟他說下去,揚一揚手道:“此事與你無關,你下去!”
“服下毒藥的是我,為何與我無關?”項雲楊往前走了一步,面容間透著一股堅執,“爹爹在二孃回府之前,曾經問我,可曾怪罪二孃,我當日沒有回答,今日可以給你們答案。”他慢慢地跪了下去,“我不怪她,因為我早知下毒的人並不是她。我也怪她,倘若不是因為她,我娘不會陷入兩難的境地。倘若爹爹一碗水能端平,倘若爹爹明白妾不如妻,倘若爹爹能體會孃的苦心,便不會有今日。”
沈氏默默地垂淚,項庭真始未及地注視著二哥哥,心內五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