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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准許我娘回府!”
他這一席話下來,沈氏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心緒在胸臆間九轉千回,終是成了一口呼之欲出的憤怨之氣。她壓一壓怒火,眼光在項雲柏、項庭茵二人身上逡巡片刻,最後方落在丈夫身上,冷笑道:“才剛聽老爺所言,說是讓兒女們作個見證,權當知會,可是意指此事已成定局,容不得我反駁?”
項景天咳嗽了兩聲,看了看項雲楊道:“此事最受委屈的是雲楊。英嵐當日雖然一時糊塗,但也沒有下狠手,雲楊無礙,倒也算不上彌天大錯。如今英嵐在莊院已勞作了半載有餘,算是受了罰,身上又染了重病,回府養病亦不為過。”他頓了頓,問二兒子道,“雲楊,你還怪不怪你二孃?”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沉默寡言的項雲楊身上,他面無表情,只默默半晌,方輕聲道:“何必問我?”
二兒子輕飄飄的四個字,卻似軟釘子似的碰得項景天一臉灰沉。沈氏聽聞,頭一次覺得兒子得力,她止不住譏誚道:“老爺當日口口聲聲說存了那樣惡毒心腸的人,不會有好下場。如今老爺卻說算不上彌天大錯,言下之意,便是雲楊不死,莊氏也算不上犯錯,是不是?”
項雲柏趕在父親前面道:“爹爹自然不是這個意思,爹爹只是可憐我娘纏綿病榻,命懸一線,他只是怕雲柏和庭茵再見不著親孃,並沒有寬恕我孃的意思。即便我娘回府,亦是戴罪之身,再不如從前,請大娘和雲楊二弟安心。”
沈氏冷哼了一聲,只是有些話實在不便當著丈夫和兒女的面說出,只死命撐著一口氣。項庭真看出母親為難,遂開口道:“可是據妹妹所知,二孃在莊院也並非一心思過,不僅沒有伏罪勞作,還養尊處優,每處有人伺候著。妹妹只是奇怪,二孃並未受苦,一如在府中安逸,為何還會身染瘧疾?”
項庭茵看她搭話,心下不服,便也道:“姐姐足不出戶,從何得知莊院中的景況?道聽途說,豈可當真?我和我哥哥前次蒙爹爹恩准前去探望,親眼目睹我娘日夜椿稻,極其辛勞,這也是養尊處優麼?”
項庭真拿絹子抿一抿唇,道:“既然爹爹可以允許大哥哥和四妹妹前去探望,也可以另派了大夫去醫治,如若你們真的是一片孝心,大可留在莊院一陣子陪著二孃,待二孃好全了,你們再回來也無不可,不必把二孃接回來,給旁人添了莫須有的話柄。”
沈氏馬上道:“庭真說的是,我明日便尋了劉太醫來,讓他去給莊氏醫治,若在莊院痊癒了,是不必回府。”
項景天冷瞪了妻子一眼,“莊院哪裡是養病之地?劉太醫是宮廷御醫,你怎好讓他千里迢迢到城郊去替英嵐診脈?”
一直不言不語的柏大奶奶阮玉瑤這時施施然地站起身,她一身水藍色的暗花交領對襟長衣掩不下微微隆起的腹部,她手扶一扶腰身,圓潤的臉龐上含著一縷恰到好處的微笑,恭敬對沈氏道:“大娘,雲柏的心意是想盡孝,並沒有抹掉過往不是的意思。咱們這些當小輩的,誰都不敢忘記老爺當日的教誨,行那惡毒之事,必自受惡果。不管她人在哪裡,只要是她做過的事,上天都會記著,還是會有因果的。”
沈氏和項庭真把項景天的態度看在眼裡,又知莊氏一房人必是有備而來,此時爭執再多,亦是徒勞無功,還會招來項景天更多的不滿。沈氏遂不再作聲,項庭真看向大嫂,也站起來扶住了對方的臂膀,和聲道:“大嫂身懷六甲,便不要為這些事費神了。庭真以為,二孃回府一事還該從長計議,不管她最終回來還是不回來,都不是這一夜半日能理清之事。不如給我娘留一點餘地,讓她好生安置安置,倒不至於這般倉促。”
項景天雖然一心想將莊氏接回府來,但亦知女兒所言有理,便也不再往下說,只對妻子道:“英嵐的病不能再拖,你須儘早決斷。”
項庭真和沈氏一道回到長春院裡,一眾下人迎出來伺候更衣的伺候更衣,遞茶水的遞茶水,沈氏僵著一張臉龐由下人們打點,待一切妥當後,她躺倒在長榻上,從牙縫裡冷冷迸出一句:“這便是當日沒斬草除根的後果!”
項庭真沉一沉氣,拿了美人錘替母親錘腿,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此次爹爹突然執意讓莊氏回府,想必是莊氏下足了工夫,既然爹爹沒有逼娘您當即答應,那咱們便還有扭轉的機會。”
沈氏腦仁兒突突地疼得厲害,煩躁地一甩手:“你別再說什麼扭轉不扭轉了,當日若非沒能狠下殺心,怎麼會讓那莊氏仍舊帶著項二太太的名分到莊院去,韜光養晦這半載,她什麼手段使不出來?”
項庭真忙替母親取來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