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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求饒:“民女知道錯了,求娘娘恕罪。”
項庭真含淚道:“秀妹妹,這是唯一的解藥,你還是聽從娘娘之命趁早喝下罷。”
皇貴妃面無表情地下令道:“喂她喝下!”
那內監得了令,便一手捏住了項庭秀的下頜,一手將海碗湊進她口中,一股腦地將那羊血灌進了她嘴裡。項庭秀無力掙扎,那羊血生生地流入了口腔之中,五臟六腑都似翻騰了起來,她分毫動彈不了,直待最後一滴血水喝下,內監手一鬆,她方整個兒伏倒在地上,捧腹連連乾嘔起來,直憋得一口氣喘不上來,幾欲窒息。
項庭真淚眼內含著殷切的關懷,膝行到妹妹的身旁,一手扶著她的臂膀道:“秀妹妹,不用怕,羊血喝過了,你體內的毒很快便能解了。要是還不好,姐姐再求了娘娘賜予最新鮮的羊血,日日讓你喝下去,定會痊癒的。”
項庭秀五內直如翻江倒海一般,嘴唇邊殘留著的幾縷血水,映得她一張慘白無色的容顏更顯虛弱張皇。她揪著衣襟重重喘息,轉首看向姐姐,眸子裡更添了幾許懼意:“妹妹再不敢了,再不敢了……求姐姐原諒妹妹……”
項庭真眼角滑下淚珠,一手細緻地替驚魂未定的妹妹擦著唇邊的血水,柔聲道:“傻丫頭,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咱們可是親姐妹,我難道能眼睜睜看著你毒發身亡麼?不管怎樣,我一定會救你。”
皇貴妃掩一掩鼻子,道:“罷了,本宮乃念庭真的姐妹之情,你又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倒是不好與你論說責罰。本宮回頭自會提點項大人,讓他仔細著家教之法。”
項庭秀難掩心頭恐慌,怔怔愣愣地跪在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還是項庭真拉著她向皇貴妃謝恩道:“娘娘福攸眷顧,民女姐妹二人深受惠澤!舍妹所為,只是一時年少愚昧,舍妹自此必會反躬自省,規行矩步。”她看向妹妹,“秀妹妹,可是如此?”
項庭秀驚了一驚,方誠惶誠恐地道:“是,是,庭秀知道錯了……”
皇貴妃心下已然有了決定,當下也不久留項氏姐妹,便命尤姑姑送她們出宮去。
項庭真由始至終扶著項庭秀,姐妹二人一同走出殿外。項庭秀感覺此時的自己猶如姐姐掌中翻不出桎梏的囚徒,每走一步,都是身不由己。
走到廊外的時候,日已高照,陽光燦爛映於琉璃瓦上,分明是華光四溢的虹芒於空,然而她們卻感覺不到半點暖意。項庭真一雙眼睛哭得紅腫澀痛,放眼前方只是一片迷濛而已。遠遠地,便見一個挺拔身影疾步前來,待得近了,方看清那是身著石青色繡九蟒紋朝服的言溥博。
項庭真看到他來,心下暗暗冷笑,面上只是憂傷不減,垂下眼簾低低喚道:“王爺。”
項庭秀感覺自己的腳步虛浮無力,此時勉強立在原地,似是費心了全身的力氣。自看到他,她心內的委屈及無助便如排山倒海般洶湧而來,恨不得馬上掙開姐姐的手,撲到他跟前嚎啕大哭一場方能釋放心頭的恐懼與哀痛。
然而她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任由姐姐牽扯著,與他保持著滴水不漏的距離。
皇貴妃已經開口,皇家不能容她項庭秀,不能容她。
言溥博從聽聞母妃召見項庭真那刻開始,便忐忑不安得緊。把手上的政務安置妥當後,便馬不停蹄地趕進宮裡來,此時在景仁宮廊下遇到項氏姐妹二人,已知是來遲了一步,又見項庭秀那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只不知才剛在母妃殿內曾發生什麼,心下雖是發急,只是顧忌著規矩強作鎮定罷了。他定一定神,對項庭真道:“本王不知母妃會召你入宮,不然合該與你一同前來,由本王親自向母妃謝罪才是。”
第102章 乙之砒霜
項庭真一頭青絲被風吹得凌亂,絲絲繞繞地垂落於肩頭,不施脂粉的臉上隱見淚痕,聲音也似有氣無力:“王爺何罪之有?只不過是為了一心所屬之人罷了,若說遺憾,只是遺憾庭真不是這個讓王爺屬意的人。王爺只管放心,庭真已經向皇貴妃娘娘道明事情緣由,相信娘娘自會明白王爺一番苦心。”
言溥博滿心愧疚,目光一瞬不移地落定在項庭真悽然的臉龐上,道:“這原是本王一人之過,怎可讓你來擔當?本王又何曾說過你不是本王屬意之人?你且安心,本王自會妥善處置此事。”
項庭秀親耳聽得此話,原就惶惶不安的心更覺失落,整個兒軟軟地靠在姐姐身側。是她忘記了,一直以來,她都是隻是姐姐身後那個不起眼的卑微影子罷了。
項庭真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苦笑,“庭真已經不敢做這樣的奢望,才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