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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告人的秘密,哪裡可以在皇貴妃面前公諸於眾?思及此,她整個身子都僵住了,兩手死死地攥在一塊兒,硬是不肯遞給跟前靜候著的太醫令。
皇貴妃不覺皺眉:“秀姑娘這是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麼?代秋,你去幫幫她。”
尤姑姑領命上前,就要拉住項庭秀的手,項庭秀慌張不已,下意識地避了一避。尤姑姑瞥她一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硬生生地拉直了,摁在了號脈枕上。
太醫令上前來隔著巾帕替她診起脈來,項庭秀一張臉早已是血色全無,身子瑟瑟發抖不止。
太醫令臉色變了又變,半晌方直起身來,朝皇貴妃拜了一拜道:“回娘娘,依微臣所見,這位姑娘身上所患的並非疾病,而是身中草藥之毒。”
項庭真不可置通道:“妹妹是中毒?怎會如此?”
項庭秀面呈驚懼之色,只是咬著下唇不敢出言半句。
皇貴妃亦覺得意外:“可知是身中何毒?可有解毒之法?”
“這位姑娘唇色發紫,身子畏寒,聽項三姑娘所言,昨日毒發時曾口吐鮮血,想是毒傷腸胃所致,此乃服食雷公藤皮部中毒之症。好在毒性並不深,性命暫且無虞,可試著口服羊血解毒。”
項庭真憂心忡忡地看著項庭秀,道:“好端端的,為何會突然中毒?偏生在昨兒中毒?究竟是何人所為?”
項庭秀臉色慘白,如芒刺在背,一時坐立難安,在皇貴妃面前也不敢扯謊,只是囁嚅著道:“我也不曉得……為何會如此……”
皇貴妃疑慮地端詳著項庭秀,冷聲道:“昨兒原是你姐姐與晉王的大婚之喜,本宮且要問一問你,何故會身穿白衣起舞?這中毒一事也甚為蹊蹺,你且如實道來,你存的是什麼心思?”
項庭秀只覺得背脊陣陣發涼,慌得口唇發顫:“民女……民女只是情之所起……失了禮數,是民女的不是……”
皇貴妃冷眼瞧著她這副模樣,卻是與當日的那一位如出一轍,不由更覺得嫌惡,當下嚴聲道:“你何止是有失禮數?簡直是寡廉鮮恥!你的姐姐一心牽繫著你,你卻在她的大婚之上素服起舞,成何體統?在你眼裡,可還有姐妹親情?可還有賢德規矩?可還有項家家聲?還是你為了得到王爺的另眼相看,良知可以不要,就連臉皮也不要了?”
第101章 羊血
這一番問責下來卻是極為厲害了,項庭秀哪裡承受得住,整個兒從轎椅上滑落下來,癱倒在地泣道:“民女錯了,一切都是民女的錯……民女深悔當初,求皇貴妃娘娘恕罪……”
項庭真淚如泉湧,一把拉著妹妹冰涼的手,哭道:“你可不要怪自己,都是我不好,我早該求皇貴妃娘娘成全你和王爺,你便不必失了這個分寸。你只老實告訴我,這毒藥,可是你自個兒服下的?”
項庭秀不是不知自己早已陷入了姐姐的算計之中,只是此時此刻已然別無他法,唯得閉上淚眼,強壓著滿心的張皇輕輕點頭。
項庭真頓時泣不成聲:“你為何要這樣傻?你為何要這樣傻?但凡你直言相告,我一定不會阻止你與王爺在一起啊!你何至拿自己的性命鋌而走險?”
皇貴妃在後宮中生存數十載,什麼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都是等閒之事罷了,只是眼前項庭秀算計的卻是自己親兒的大好姻緣,一時只覺怒上心頭,不願容忍,遂肅然道:“皇家之中,最容不得的就是奸獪叵測之輩,任憑你的痴心不改,任憑溥博待你用情再深,本宮不能容你,就是你真的送命了,本宮也是不能容你。如今你中毒,原是你咎由自取,卻也免了本宮費心罰你了。”她眼光掠過太醫令,又道,“那毒只有羊血能解,是麼?”她不覺冷嘲一笑,“甚好,即去取了新鮮羊血來,本宮要親眼看著項六姑娘喝下去,方才能放心。”
項庭秀聽得皇貴妃說不能容她,整顆心猶如被一隻無形的手掐得緊緊的,絲毫沒有喘息的餘地。她無計可施,只能如一葉孤舟般匍匐在地上,織金毯耀眼的流光絲縷刺痛著她的雙目,唯覺身旁有一道冷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似乎是秋後算賬的凌厲。
過不多時,便有內監捧了紅木托盤進來,上頭是一大海碗的鮮羊血,才進殿中,便可聞到一股濃重的腥羶氣味,中人慾嘔。
那內監把紅木托盤端到了項庭秀身側,她鼻聞著這濃烈的氣味,耳邊傳來皇貴妃森寒的聲音:“六姑娘要想藥到病除,還是快把這羊血喝下罷。”
內監把那海碗遞到了她跟前,眼前是一碗腥紅的血水,血腥氣息撲面而來,她如受驚的小鹿般怯懦往後退去,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