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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方才稍稍安了安心神。
聞意遠向太子請了一個方便,方躍下馬來,快步來到她面前,道:“皇上命太子和晉王率群臣前去找尋公主。我知道雲楊和公主在一起,有云楊在,想來公主不會有大礙,你們不要擔心。”
項庭真靜靜片刻,項景天聞言當即上前來道:“唯今只有儘早找到公主,方能一平皇上怒氣,但求公主無恙,方能保得雲楊和項府上下無虞啊!”
聞意遠點頭道:“項大人放心,聞某也會出一分力,你們只管靜心等待。”
眼看他就要轉身離去,項庭真情不自禁地叫住了他,待他回頭看向自已之時,她垂一垂眼眸,輕聲道:“萬事當心。”
聞意遠目光眷眷地流連在她臉龐之上,“我會的。”為了你,我一定會保重自身。這句話當著項景天的面不能明言,他再度深深看她一眼,方掉頭離去。
沒有人留心到,一直在後頭默不作聲的項庭秀,此時慢慢地抬起了眼簾,眸光清冷地望向聞意遠的背影,秀容上那淡不可覺的殺氣,卻與言溥博如出一轍。
方向未明的深山野林之中,項雲楊揹著言舒容一腳深一腳淺地往前走去,放眼前方,仍舊是茫茫不見盡頭的野草繁樹。
言舒容雖仍覺不安,但心緒已然平靜下來,不再如適才慌亂不能自持,她在後頭小心地覷一覷他,語氣是刻意彰顯的滿不在乎:“剛才是本公主與你鬧著玩呢,你別放在心上,我可沒那麼膽小!”
項雲楊安之若素:“我知道。”
言舒容有點不甘心:“你知道?你知道什麼?”
“知道你沒那麼膽小。”
言舒容注視著他淡然如初的側臉,道:“我卻不知道,為何你這樣與眾不同?我覺得你好有趣,比那些滿嘴滿眼都是之乎者也的老學究有趣多了!”
項雲楊唇邊微微泛笑:“覺得我有趣,因為你也有趣。”
言舒容怔了怔,旋即苦笑搖頭道:“我?不,不,不。我與你不一樣,你就是你,而我,並不是我。”
項雲楊腳步愈發沉重了,揹著她走了大半個山頭,體力已是不堪負荷,他略停了一停,方要繼續往前走,旁邊叢叢雜草之內冷不丁地竄出來一頭白唇鹿。言舒容此時草木皆兵,還不待看清是什麼,便已經嚇得尖聲大叫起來,一邊本能掙扎著想逃。項雲楊一個重心不穩,整個兒摔倒在了地上,那頭白唇鹿雖非猛獸,卻是受了驚,一時失了常性朝他們奔撲過來。
言舒容滿心驚懼,眼看那白唇鹿就要往自已臉面上撲將而下,她駭然尖叫著往後退去。項雲楊想也不想,重重地壓在了她的身上,將她抱在了懷中,以身體和雙臂將她牢牢覆蓋著,如同是堅不可摧的屏障,抵擋著一切有可能的傷害。
言舒容來不及反應過來,恐慌地將頭埋進他胸膛之中,他的體溫那樣暖實而包容,穩妥而安然地將驚慄不定的她圍攏其中,讓她不必四處張皇,無處可依。不必再與過往身處後宮之時一樣,因著她是母妃的女兒,無可避免地面臨著來自旁人的冷箭,空有公主之尊,卻難逃鬥爭的牽扯。
在許多人眼裡,她是公主,也是棋子,可以用以制衡母妃,母妃的疼愛再多,亦難以時刻護她周全。
害怕,很害怕,因著不知下一刻又將面臨什麼絕境。
項雲楊一動不動地抱緊她,身後白唇鹿狂奔過來,一下撲過項雲楊的背脊,寬大的蹄子重重地踩踏在他的肩背之上,他尤為吃痛,卻只是悶悶地呻吟了一聲,仍舊紋絲未動。
所幸那白唇鹿並無傷人之意,跨過了他們二人後,便迅速地往前方逃竄而去了。
項雲楊方才放鬆下來,才想鬆開她,不料她卻死死攥著他的衣襟,瑟瑟道:“我不想留在這兒,可是我已經沒有勇氣往前走了,怎麼辦?怎麼辦?”
他低頭看著滿臉倉皇的她,道:“我揹你走。”
她抬起頭,淚盈於睫地注視他片刻,方道:“要是你也走不動了呢?”
他微微笑道:“一步難,一步佳,總會好的。”
言舒容哽咽著點頭,看著他轉過了身去,她沒有猶豫地攀上了他的背脊,仍舊由他揹著往前走。這一次她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把頭靠在他的後肩上,淚水無聲地淌下,泅溼了他的衣裳。
半個時辰過去,一個時辰過去,仍舊是沒有公主和雲楊的訊息。
眼看天色漸暗了,項景天自去外頭與別的文官商議對策,在宮苑裡等候的項庭真越發焦灼難禁。
項庭秀坐在黃花梨木圈椅上,看著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