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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信,倘若有辦法放進晉王府中,不止意遠有救,項府也會有救。”
項庭真兩手顫抖地將這封信握緊,眼內的淚光閃爍不止,也帶著幾分猶疑,是不敢相信的驚愕。
項雲楊垂一垂眸,又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是沒有出路的。”
第186章 施計
項庭真低下頭去,淚水滴落在手背上,緩緩滑下,猶如是此時微弱而又堅定的決絕心意。
約見項庭秀之時,頗費了一番工夫。
若非項庭真一聲一聲發自肺腑的哀求遞進王府之內,項庭秀根本不會理會守候在大門外的她。
即便勉強出來見她,也是隔著守門的侍衛,冷冷淡淡地望著她,愛理不理。
項庭真似全不在意,只懷著懇切的愧疚之意道:“秀妹妹,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那樣對待你,不該毀你的清譽,我已經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
項庭秀微有訝異,注視她半晌,方道:“你為何突然對我說這些?”
項庭真慼慼然道:“出了這樣的事,意遠也為我所累,就連項府也因我蒙受災劫,我心知,都是我當初沒留情面,傷害了你和王爺的緣故。我已經向爹爹道明瞭當日的內情,他知道錯怪了你,心裡也很難過。爹爹想見你,求你跟我回家一趟,爹爹想親自向你道一聲不是。”
項庭秀略略思忖了片刻,終究還是與她同去了。
重回項府,項庭秀只覺百感交集,許是受了項景天授意,眾奴僕們均禮數週全,尊稱其為“秀妃”;一改以往對待她的輕慢蔑視。
正廳之中,飯菜已備,項景天親自接了她進內落座,客氣道:“秀妃出閣後,還是首次返回孃家,為父自當為你好生準備。”
項庭秀施施然坐下,道:“有勞爹爹。”
項景天端起茶盅,道:“為父自知過去有愧於你,如今以茶代酒,為父向你道一句不是,還請你原諒為父!”
項庭真沉靜著面容,道:“秀妹妹,歸根到底,錯在於我,求你寬恕。”
項庭秀目光在父親和姐姐身上盤桓片刻,方冷笑道:“你們是為了那首詩,才會這般厚待於我,是麼?”
項景天壓一壓心底憤恨,道:“求你念在咱們是血脈至親,一脈相承,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要聽從王爺擺佈,將那首詩還給為父。”
項庭秀笑意微涼:“我被遺忘在沁芳院的時候,我被四姐姐嚴刑逼供的時候,我被王爺拋諸腦後的時候,我被姐姐陷害,清白盡毀的時候,你這個父親在哪裡?你們何曾把我視作血脈至親?你們誰真正把我視作親人?沒有,我在你們眼裡,不過是可有可無,卑微低賤的末等人。怎麼到了如今,倒來跟我論起一脈相承來了?”
項庭真不動聲色,仍舊真切道:“秀妹妹,過去孰是孰非,只當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的不是,我們日後自當加倍補償,只求你不要罔顧項氏一族的安危,莫要因為一時意氣,錯傷無辜。”
項庭秀碰也不碰桌上的飯菜,冷聲道:“你們不必求了,詩不在我手裡,不曉得王爺藏在哪兒。你們對我花費再多心思,也是徒勞。”
項庭真目光有寒光一閃而過,與父親相視了一眼,暗自狠下了心,遂一邊為項庭秀佈菜,一邊和聲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今日便不提這些事,只管一聚天倫。”
項庭秀面無表情地掠了一眼跟前的菜餚,淡淡道:“禍從口出,病從口入,爹爹和姐姐的心意,請恕庭秀無福消受。”
項庭真眸底一冷,面上的溫情轉瞬即逝,款款地站起了身來。
項庭秀抬眼看向她,正自納罕,忽而感覺後腦一陣劇痛,只聞得沉悶暗響震得兩耳發痛,尚未及反應,便已倒在桌上人事不省了。
項庭真看一看手舉木棒的江達寧,點一點頭道:“既然舒舒服服地昏睡過去她不要,便讓她受受皮肉之苦罷。”
直至兩個時辰後,項庭秀方醒轉過來,刺眼的日光透過窗紗映在面上,只覺得視線迷迷濛濛,頭顱的疼痛未消,一陣一陣地揪著腦仁疼,她不覺呻吟出聲,撫著腦門勉強坐起身來,然而鼻息間卻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直教她五臟六內都翻騰了起來。
她慢慢睜開眼睛,逐漸看清,自已的雙手竟然滿是黏糊的鮮血,驚愕之下轉頭看去,此地全然陌生,卻是一間荒廢的石屋,而她的身旁,竟躺著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首!
與此同時,屋門被用力推開了,一行數人站定在門前,為首一人驚訝地指著項庭秀道:“殺人兇手!她是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