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雲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伏念蠱發作,他握著解藥躊躇半晌,然後抽出匕首放血。若不能減她的痛苦,那他陪她一起疼,會不會好一點?
當她傷勢未愈,站在他本用來困住她的陣法中,仍持劍擋在他身前時,他只有一個念頭:
傻姑娘。
種種不過是他的安排謀劃,她卻如此執意地為他撐出一片天地,引得他情不自禁地入戲。
他曾調笑地問過她那麼多次喜不喜歡自己,幸好每一次都被她否認了。雖然每次他都真心地希望她會答應。
與教王說的方法壓根就是瞎扯,這蠱蟲別說是喂七七四十九日,就是九九八十一日,他頂多把這兩隻蟲喂寬點、長點、肥點、蠢點,就算喂成飛蛾,也不可能達到教王想要的功效,他只是稍微利用一下教王的貪念。而他最需要的只是時間,在這之前,他還必須把螫蟄趕遠點——他不願讓她承擔任何風險。
而那晚去卷耳的墓前祭掃,說不愧疚是假的,但他更想與曾經的執念做個了斷。
卷耳,得來的那樣隨意,起名也那樣隨意,叫被人拋棄得都是那麼隨意。
他多希望自己能一直保有年幼時純真的情感,可惜那樣弱小的存在,早就不知被歲月的洪流衝到何處。
但眼前的螫蟄,是真實的,活著的。她的年齡,本該擁有最鮮活的生命和豐富的感情。
他們都不該困在過往中不能自拔,天地廣闊,他們可以自由的選擇想要的生活
——至少,她應該無拘無束地活著。
他早已盤算好,若能全身而退,他可以天天死皮賴臉地纏著螫蟄,讓他跪搓衣板跪針板跪什麼都行,他自會把真心雙手奉上。
然而,他終究未能。那就放她一人自由,他只不過是她年少無知時不幸遇到的一個人渣罷了。
待浮花浪蕊俱盡,伴君獨幽。終究是個奢望。
他曾推演過螫蟄的命數,卻意外的和小耳一樣,只有那塊碎玉。似是天荒了,海枯了,這塊碎玉仍會執拗地橫亙在他心上。
毒素擴散地比他想象的快,觸覺漸漸麻痺,他已無力抱住身前的螫蟄。越來越模糊的視野裡映出螫蟄一抹黑色的背影,與他記憶中樹林裡的那晚一人一劍擋在他身前的背影重疊起來,那時冷月高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