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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將她吞噬。
“玄音,玄音!”
楚雲軒急切的聲音就在耳邊,可是她太累,累到再也睜不開眼。
是夜,孫昭昏睡不醒。
太醫說她患上的乃是憂慮多思的急症,因為淋雨受涼,致使高熱難退。需婢子日夜照應,待退了燒便無大礙。
楚雲軒知道,而今的宮中不比從前,處處是兄長佈下的網,他怎能將她置於危險之中。
屏退了所有婢子,楚雲軒用清水洗淨了絲帕,牽起玄音的右手,細細在她掌心擦拭。她的衣袖寬大,自掌心滑落而下,露出一條潔白纖細的手臂來。
薄薄的肌理包裹著手臂,竟是比住在他府上還要消瘦。楚雲軒有些不忍,輕輕將溼帕覆蓋在她的臂彎之上。
絲帕溼冷,驚得孫昭一個哆嗦。
“舒服些了麼?”楚雲軒擔心道。
睡夢之中,她竟然輕輕地“嗯”了一聲。楚雲軒不由唇角含笑,又將絲帕細細洗淨,順著她的頸項輕輕擦拭。
及至他替她擦拭完畢,倒是緊張得自己滿頭是汗。再看榻上的女子,滿足地囈語了兩句,竟是沉沉地睡去了。
有幾縷秀髮被絲帕打溼,調皮地貼在她飽滿的前額上。那雙平素好看的桃花眼微微闔上,如同靜夜裡的花苞尚未綻放。
她鼻息勻稱,小臉紅暈,因身體降溫,此時放鬆了不少,歪著腦袋在枕頭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不由歡喜地微微翹起唇角。
看她白日裡故作堅強的倔強模樣,委實令他心痛難耐。可是在瞧她這般放鬆的睡顏,竟然令他心情舒暢。
若是能早一點,早一點發現她的別緻之處,他又怎會將她當做孩子一般,錯過了那些年?
楚雲軒輕聲道:“今日之前,你便是連一絲怯懦也不敢表現出來,可是見到我之後,你便病了。”
她雖是病了,卻終於令楚雲軒感覺到,她是信任他的。
她願意毫無防備的面對他,將她的脆弱毫無保留地展示給他。
她越是堅強,他便越是喜愛;她越是脆弱,他便越是愛憐。
“玄音……”楚雲軒輕輕握住她的手,輕輕湊在嘴邊,落下一個冰涼的吻,“快些好起來。”
炙熱的雙手忽然遇到冰涼的觸感,孫昭不由輕輕撫住了那一處清泉。
楚雲軒一怔,任由她的小手撫摸著他的面頰。
她口齒不清地呢喃道:“齊驍。”
眼角有一顆晶瑩一閃而過,順著面頰滑落而下。
楚雲軒輕輕閉上眼,俯首吻住了粉頰的淚光。入口苦澀而甘甜,令他始料未及。他微微抬起臉,望著她一張一翕的朱唇,那裡源源不斷地吐出兩個字——齊驍。
他不想看,他不想聽,索性趁她神志不清之際親吻而上,將她細碎的囈語盡數吃入腹中。
孫昭猶記得廣陵殿的那一日,她被催情之香逼得丟盔卸甲,齊驍乘人之危,竟是將她欺負了一番。
夢裡的情形逐漸模糊,孫昭悠悠睜眼,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目光緩緩移動,從暖色的紗帳,到滑膩的錦被,繼而落在那掖著被角的一隻手臂上。
那隻手骨肉勻稱,指端修長,帶著讀書人的秀美。楚雲軒一動不動地坐在在榻前,竟是這樣睡了一夜。
他的衣衫褶皺斑斑,他的長眉在夢中微蹙。
孫昭記不得為何會與楚雲軒共處一室,只覺得頭腦混沌,背後衣衫盡溼。她輕輕挪動著身子,卻驚醒了坐在榻前的爾雅公子。
楚雲軒微微睜眼,露出個溫和的笑容,“你醒了?”
“嗯。”孫昭試著起身,卻是渾身綿軟無力。
楚雲軒正要扶她,卻聽殿外的內侍慌張道:“殿下尚未起身,夫人、夫人不可。”
“閃開!”尖細的女聲高聲道。
“咣噹”一聲,殿門似是被一腳踹開,孫昭只覺殿外的明媚刺得人睜不開眼。
楚雲軒只道是她眼疾之故,連忙伸手遮在她眼前,孫昭卻仍然從他修長的指縫間看到了來人。
她眉清目秀,妝容及盛,與往昔相比判若兩人。
“子有。”楚雲軒低低地喚了一聲,帶著一絲責備的意味。
子有立在原地,目光凌厲地盯著榻上的一雙男女,忽然放聲大笑道:“我等了夫君一夜,原來是在此處尋歡作樂?”
“子有,莫要胡言亂語。”楚雲軒溫和的語氣染上慍氣。
“我胡言亂語?”子有聽罷,卻是笑中帶淚,“好!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