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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灰馬吃痛,嘶鳴一聲,抬腿奮力拉著馬車,繩索勒進肉裡,看得謝曜暗暗心痛。他想到蘆葦,心下不忍,眼看那道士又要落下鞭子,忙揚聲道:“且慢!”
那道士聞言一怔,抬頭看去,只見一個滿面刀疤的醜陋男子朝他們呼喝。
“你是誰?管我們幹麼?”
謝曜翻身下馬,上前拱手道:“兩位道爺,這馬你越打它,它走得越慢,不如讓在下幫你們一個忙罷。”語畢,謝曜伸手摸摸馬鬃,低頭在它耳畔輕聲說了甚麼,頓時那馬一撅蹄子,拖著馬車立時奔跑。
兩道士一個不防,險些被甩下馬車,左側那道士將馬鞭一卷,穩住身形,轉過頭一看,謝曜站在路邊袖手而笑,襯著他臉上那醜陋猙獰的刀疤,這笑容怎麼看都好像是嘲諷一般。
“籲——”那道士勒住馬韁,頗為生氣的跳下馬車,拿馬鞭指著謝曜,“你是故意來瞧我等出醜麼,喂,你姓甚名誰……”
“鹿師兄,時辰不早了,咱們快些回去罷,可別誤了廖師叔的壽誕。”車簾一撩,但見一名十六七歲的道姑,腰間佩劍,明眸皓齒。姓鹿的道士聽她勸慰,瞪了眼謝曜,轉身上馬車,一抖韁繩,那灰馬踱了踱步,竟又不走了。
三名道人面面相覷,那道姑看了眼遠處的謝曜,和另兩人商量道:“鹿師兄,姬師兄,要不咱們請他過來幫忙駕車罷?這車廂裡幾塊大石碑,我們也搬不走呀。”
姓姬的道士點點頭:“就聽師妹你的。”
謝曜正在整理馬鞍,突然聽得遠處有人喊道:“這位兄臺,麻煩來幫我們駕車,事後給你銀子。”這句話毫無禮貌可言,謝曜卻略覺好笑,他這時已經知道三道皆是全真教門下,有意打聽孫不二情況,於是頷首同意。
那道姑見謝曜肯幫忙,十分歡喜,笑著道:“多謝。”
謝曜擺擺手,坐在馬車中間,另兩個道士頗不情願的被擠到一旁。
“你們都是全真教的?”
道姑答道:“是,這位是我師兄鹿清篤,這位是姬清虛姬師兄,我俗家姓孫,名清因。”
鹿清篤聞言甚是不悅,道:“孫師妹,幹麼將我等名號說給不相干的人?”
孫清因語塞,看了眼謝曜,將簾子放下,不再繼續。
謝曜打扮樸素,面容醜陋,將他當做尋常馬伕也不奇怪,他自己如何不知這三個小道的想法,自古以貌取人者數不勝數,謝曜至多笑一笑,絕不會放在心裡。倒是重陽宮門下以“處志清靜
”論輩分,這幾人不知是誰弟子了。
他一邊駕車,一邊詢問:“聽說重陽宮的清淨散人孫道長,多年前被人打成重傷,現下可還好?”
姬清虛看他一眼,似乎驚訝他竟然知道這些,忍不住道:“好甚麼好,祖師爺都臥病這麼多年了,前不久終於能開口說話……”
“能說話了?”謝曜又驚又喜。
姬清虛嘿嘿一笑,模仿起孫不二的樣子,伸出手結結巴巴道:“只能啊啊哦……嗯,吃吃,我要喝……水……水……”那邊廂的鹿清篤已經的笑出聲,姬清虛也哈哈一笑,捧著肚子笑作一團。
謝曜見二人毫無尊重之意,眼神一深,沉聲訓斥:“孫道長乃是長輩,身有疾病,已是不幸。爾等拿此背後嘲笑,成何體統!”
他神容不怒自威,鹿清篤和姬清虛皆是一驚,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待反應過來,面前之人不過是個馬伕,立時冷冷一哼:“管你何事,好好駕車罷!”
☆、第139章兇手謂誰
“好,既然不管我事;那我將此行徑告訴馬道長、丘道長;且看他們管不管。”謝曜心下有氣;這二人雖然年歲不大,可未曾將尊師重道放在心上,日後怕也不大安生。
鹿清篤語氣帶衝道:“你算老幾;憑甚麼指手畫腳管教我們!”他手一揚;便想給對方一個教訓;勁風撲面而到;謝曜卻也不出手,抬眼一瞪,眼神凌厲至極,鹿清篤心中登時怯了;呆呆的伸著手不敢打。
謝曜心下卻想,自己若不逐出師門,這些個小輩還得尊稱他一句師叔師伯,如何不能管教了?
他撇過頭,問:“馬道長几位可還安好?”
鹿清篤和姬清虛方才被他一喝,不敢答話,倒是孫清因又撩開簾子,探頭道:“祖師爺們很好。”謝曜瞧她一眼,不禁奇怪,按理說孫不二病重,不該再有人收女弟子,問:“你是誰人門下?”
孫清因道:“尊師姓程,上瑤下迦。”
謝曜心下了然,對她又仔細打量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