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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袖擦了擦額角細汗,無奈的看向謝曜,希望他能出面解決。卻不料謝曜也在看他,只是那眼神中多了一分審視,對他拋棄舊愛另尋新歡不以為然。
李莫愁轉頭瞪著謝曜,問:“和尚,你還要阻攔我麼?”
謝曜答道:“我不阻攔,但我也不會坐視不管。”說罷,他朝武三通道:“放下阿沅,你們走罷。”
武三通和李莫愁對視一眼,皆冷笑一聲,笑聲未落,一人使鋤,一人使劍,雙雙朝謝曜夾攻。李莫愁長劍未出之時,謝曜已有準備,故此二人攻來他向左一避,全然不費心神。李莫愁長劍向前劃出,成一弧形,謝曜讓她三招,已看出她劍法尚嫩,破綻頗多,凌空虛點一商陽劍,劍氣過處,正好從武三通鼻尖擦過,他驚叫一聲,捂著鼻子倒退數步,待抬眼一看,李莫愁長劍脫手,正捂著手腕一臉痛色。
這一招快速無倫,旁觀群豪無人看清謝曜如何出手,只知道眨眼間方才囂張跋扈的搗亂喜堂的二人都已負傷,群豪情不自禁的喝彩出聲。
但李莫愁和武三通都心想自己方才沒有盡力,這和尚取了個巧勁罷了,當下二人再次攻上,卻直奪謝曜下盤。武三通鋤頭一橫,朝謝曜腰間撞去,這一下力道猶如開山之勁,謝曜卻不閃不避,力貫雙臂,“啪”的一聲握住鋤頭,右手一搓,那鋤柄急速轉起,武三通手掌心摩擦脫皮,趕緊鬆手。謝曜乘機奪過鋤頭,反手一擋右側李莫愁劍尖,運力輕輕一震,那長劍登時碎落一地,李莫愁拿著光禿禿的劍柄,滿面驚然。
她心下惱怒,將劍柄一扔,竟赤手空拳朝謝曜攉去,謝曜身形一側,見她此時在廳上使出輕功端得的飄逸無倫,變化萬方,比起他的螺旋九影也不遑多讓。
“臭和尚,你三番四次阻撓,可別怪我心狠手辣!”李莫愁話音甫落,一招“無孔不入”便朝他周身百骸進攻,雖是一招,其實千頭萬緒,一招之中包含了數十招,竟同時點他全身各處大穴。李莫愁適才和謝曜交手,知道他確非庸手,是以運出生平絕學,勢必手刃了他。
謝曜見她這招也不禁驚詫,這一招其實是無可抵擋之招,閃得左邊,右邊穴道被點,避得前面,後面穴道受傷。但李莫愁顯然並未練到家,而他武功又遠勝於李莫愁,這功夫偏邪門歪道,謝曜冷然瞧她,運起最剛猛的九陽神功,輔三花聚頂掌法,迎面朝她一掌撲擊,這一掌全然乃內力相迎,掌風颳起地上被李莫愁毀壞的喜字紅蠟,簌簌作響。李莫愁哪料到謝曜竟不用招式,徑直使出內力,而此人內力更是深不可測,這一下大大失算,卻行退不得,眼看便要被謝曜一掌拍碎頭顱,罡風倏然止歇,喜堂內鴉雀無聲。
謝曜手掌在離李莫愁一寸之處停下,他收回招式,沉聲問道:“你可知錯?”
李莫愁全身力氣彷彿抽乾,自知謝曜在此,她已經無能為力,軟軟倒在地上,泫然道:“……我有甚麼錯?我有甚麼錯?”抬眼看向陸展元,目光怔然,“紅花綠葉,相偎相倚……”
陸展元聞言一愣,摸出袖中一塊錦帕,白緞質地,四角上繡著一朵紅花。花紅欲滴,每朵花旁都襯著一張翠綠色的葉子,正是二人定情之物。他將錦帕遞給李莫愁,嘆道:“你我緣盡於此,此物你還是拿回去罷。”
李莫愁伸手將其打落,哭喊道:“東西拿回有甚麼用?你的心,我拿不回!”她伏在地上痛哭,一聲一聲,肝腸寸斷。
便在此時,在座群豪紛紛站起,有人道:“這魔頭留在世上,焉知不會成為第二個謝魔頭!陸莊主,還請你給個了斷罷!”
陸展元想到昔日,不忍道:“莫愁,你對陸某是極好的,但對外人卻總不分是非,手下無辜亡魂不知幾多……”就近的二人不等他說完,已然大喝一聲,舉刀朝李莫愁身上斬去!
李莫愁眼淚撲簌簌掉下,渾身顫抖,竟沒有反抗,哀莫大過於心死,任由刀鋒落下。是不是天下女子為愛人所痛哭的聲音都是一樣?謝曜想到天書臨死,也是這樣哭的痛徹心扉。他心下一傷,不禁對李莫愁心懷惻然,低聲道:“問世間,情為何物。”說話間,伸手輕輕一拂,便將那兩柄大刀格開去了。
李莫愁一怔,聽見兵器掉地的聲音,才回過神。背後冷汗涔涔,心知若不是謝曜,自己恐怕已經死了。她不由側首看了他一眼,將這句詩聽在耳中,心潮起伏,若哭若笑:“問世間情為何物?問世間……問世間……”
她狠辣怨毒的看了一眼何沅君,隨即緊緊盯著陸展元,對他一字字道:“陸郎!你負我!”
陸展元依舊無言以對,李莫愁忽而傲然站起身,臉上兀自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