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頃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意的,他……”女子說到此處,含淚哽咽,回頭一看,院中冷冷清清,哪裡有半個人影。
天書看了看西南方,抬手一指:“是不是武三通,他往那邊去了。”
女子聞言一怔,道:“你認識我家官人?”原來她正是武三通的原配發妻,武三娘。天書不欲多談,只道:“一燈大師在麼?我有要事相求。”
武三娘皺了皺眉,記起臨行前朱子柳等人託付的話,若有外人來見,一概推脫一燈大師不在,以免打擾大師閉關清修。但武三娘心地良善,多虧了天書方才接住武敦儒,否則自己的兒子就被他爹失手摔死,她幾經糾結,問道:“姑娘來找大師作甚?”
天書也沒有說是求醫問藥,道:“故人來訪,見到一燈大師我自會明說。”
武三娘嘆了口氣,道:“大師正在閉關,倒是可以讓慈恩為你通傳,但大師肯不肯見你,這我們可做不了主。”語畢,武三娘便抱著孩子去幫天書通傳。不過片刻,出來一名身披黑色袈裟的僧人,鬚髮皆白,正是已被點化出家的裘千仞。
慈恩一見天書,先是愣了愣,他轉頭一看蹲在門口玩泥巴的謝曜,登時大驚:“是你!你沒死?”
天書擋在謝曜身前,冷冷看他一眼:“帶我們去見一燈大師。”
慈恩在一燈大師座下良久,倒真將以前的戾氣除卻不少,見到謝曜也沒喊打喊殺。他只皺眉道:“師父正在閉關,擾他清修幹麼?”
謝曜聽他說話,眨了眨眼,突然走過去伸手想摸他光頭,但慈恩以為他想下殺手,大驚之下反手便是一掌,天書眼疾手快,大步踏出,橫臂一伸,將這掌力化為無形,便是這一瞬間,高低立分。
慈恩不禁駭然,沒想到天書武功竟比他不弱。想到年前自己還不自量力,妄圖華山論劍奪那天下第一的名頭,頓時感慨萬分。
謝曜卻對他們的舉動不甚了了,趁他出神,伸手摸了摸慈恩禿頭,笑問道:“你為甚麼沒有頭髮啊?”
慈恩聞言怔了怔,轉頭打量謝曜,瞧他眼中一派天真無邪,哪有當初在重陽宮見他意氣風發的半點影子?他脫口咋舌:“你瘋了麼?”
“住口!”
天書怒斥一聲,慈恩頓時不再作答,她伸手在謝曜懷中一摸,將那念珠遞給慈恩,道:“把這個交給一燈大師。”
按理說,慈恩和謝曜應算是有仇,但他出家後心性良善不少,便也不和天書的無禮計較,雙手合十唸了句佛號,便轉身前去通傳。
得半盞茶時間,慈恩去而復返,道:“你們隨我來。”
言下之意,便是一燈大師同意面見。天書原本以為一燈大師久居深山,不會知道謝曜的事情,但她沒有想到裘千仞跟隨於他,興許早就知道也說不定。短短百步路,天書卻好似過了百年般漫長,她一直在為謝曜考慮、打算,生怕這丁點兒希望也破滅。
來到一座禪房前,慈恩便不進去了,對天書道:“大師就在裡間,施主自便。”他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去,似乎全然不在意天書和謝曜來此的緣由。
“吱呀”一聲輕響,房門大開,一燈大師寶相莊嚴的端坐在蒲團上,身後一個巨大的“禪”字,映著嫋嫋檀香,格外安寧。
謝曜不等天書說話,便好奇的跑了進去,他一眼瞧見屋中香爐,拿起來便湊到鼻尖去聞,用力過猛吸進去不少香灰,“阿嚏”一聲打了個大噴嚏。謝曜忙抬手揉了揉鼻子,但一摸卻溼漉漉一片,竟又開始流血了。
他每一次流血,天書便心如刀割,她上前輕柔的用手絹給他擦拭,看向一燈大師,對他歉然道:“讓大師見笑了,他……他……”天書看向一臉痴傻的謝曜,說不下去。
一燈大師慧眼如炬,自然看出謝曜的瘋症。他也不客套,見了念珠,便應允自己的諾言,謝曜如此,天書帶他來,自然是為他治病了。
“來,讓我探他脈象。”
天書拉著謝曜走到一燈大師面前,將謝曜如何受傷,如何在洞中以命壓魔性的事情說與他聽。一燈大師聞言一怔,隨即笑著點點頭:“他的確是好孩子,寧願自損,也不肯損人。”
“是的。”天書頷首,“我以性命擔保,那些江湖上的命案,沒有一件事是他所為。”
她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一燈大師看了看她,道:“如此說來,他竟是無緣無故受了一場磨難。”他說到此處,又細細端詳了謝曜面色,不由得一聲長嘆,“我若說他回天乏術,你可能接受?”
天書身形微微一晃,幾欲站立不穩,她含淚搖頭:“……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