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頃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階,扣了扣門環,不過片刻,有小沙彌前來開門,見是一女子,嚇的兩頰通紅,竟連招呼問話都忘了。天書卻也不管這些,她徑直道:“受一燈大師之言,前來拜見貴寺主持,有要事相商。”
那小沙彌不敢看天書,只對著謝曜連連點頭:“二位施主請隨小僧來。”小沙彌將天書和謝曜引到禪房坐下,又讓人將蘆葦給牽到後院喂料,朝天書道:“勞煩稍等,小僧這便去通傳主持方丈。”
待這小僧一走,謝曜便在禪房中走來走去,他摸摸自己的頭髮,怪道:“天書,為甚麼他們沒有頭髮?我是不是也要沒有頭髮?”
天書本想說不是,但驀然間想到臨走前一燈大師交代的話,就算謝曜在涅盤爐四十九天大難不死,但為養生靜氣,他也得遁入空門一年。這件事天書是想也不想便一口應下,只要謝曜能活一命,即便是做一個不會武功的平凡而普通的人,她也一千個願意。
“是的。”天書將他拉在身旁坐下,“你病好了,須得遵守諾言,在天龍寺出家一年,知道麼?”
謝曜頷首道:“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天書心頭一熱,又差些落淚,便在此時,房門被人推開,她忙抬袖擦乾淚痕,起身拜倒:“法玄大師。”
來人正是天龍寺方丈法玄,法玄未曾見過天書,微微笑道:“女施主何來知曉老衲名字?”天書當然不會說她早前和他有過一面之緣,她也不賣關子,拉過謝曜,問:“大師可還認得他麼?”
法玄上前兩步,端詳謝曜面容,瞭然道:“噢,是謝施主。”語畢,他自己都不禁先笑起來,顯然又是想起當年那件錯認侄兒的烏龍趣事。
謝曜傻傻的回頭:“天書天書,甚麼是謝施主?”
法玄見他模樣,輕咦一聲,問道:“謝施主是怎麼了?”
天書臉色微僵,隨即苦笑的指了指頭:“如大師所見,他病了。”她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交予法玄,“此乃一燈大師讓我交給大師的,其中緣由,大師一看便知。”
法玄一聽是一燈大師,不敢怠慢,忙拆看信,反反覆覆看了兩遍,神色越發驚詫:“這……竟要開涅盤爐?”
天書生怕他不同意,眼淚都快急出來:“謝曜已經時日無多,我不能讓他死!大師,佛門子弟慈悲為懷,請救救他罷!”法玄看了看謝曜,又看了看天書,表情十分為難,他道:“不是我不願意,只是……只是……”他頓了頓,忽然道:“罷,你先在此等候,開涅盤爐茲事體大,容我向師兄商討商討。”
“如此,勞煩大師。”天書垂下眼簾,哀聲道:“他若活不成,我亦如遊魂,在這世間也毫無意義。”
法玄聞聲,背影一僵,隨即搖頭嘆了嘆氣,跨出門檻。
天書說出這句話,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她抬眼看著痴痴呆呆把玩香爐的謝曜,想到當年自己的心境,不明白怎麼就攤上了這個冤家。天書心中發苦,她明明應該只為自己而活,怎的如今卻全然反過來了。
謝曜拿著香爐跑過來,雙手呈給天書:“我捉到一隻青蛙,天書天書,送給你!”
天書本來心情極為難過,瞧他這模樣,忍不住“撲哧”笑出聲,她忍不住一把摟著謝曜脖子,似哭似笑:“一定是我上輩子欠了你。”她說罷忽然一愣,“不,是我這輩子欠了你。若不是我,你也不會走到這般田地。”
謝曜正欲開口,卻聽門外傳來紛沓的腳步聲,只見法玄領著另一名老僧前來,正是閉關多年不出暗室的本玄大師。本玄大師於武學一道鑽研甚精,但他太過痴迷,對俗世間的事情都不如何理會,天書見得他竟然親自來到,不由心中一凜。
法玄朝天書介紹:“這位便是老衲師兄,本玄大師。”天書忙雙手合十見禮,本玄一抬手道:“不必,是謝曜想進涅盤爐?”
天書頓了頓,搖頭道:“不是想進,是不得不進。”
本玄聞言一怔,看了眼天書,他走到謝曜身前,抬手一探他脈搏,蹙眉半晌,頷首道:“怪不得一燈大師讓他前來涅盤爐,我從未見過誰像他這般,渾身筋脈損傷至極,內力混亂不堪,等不到三個月,自然便氣絕身亡了。”
“若不是迫在眉睫,我等又如何敢來叨擾大師。”天書好不痛心,卻只有極力忍著。
本玄肅容道:“涅盤爐幾十年不曾開啟,即便是我同意了,他也有去無回。涅盤二字,太過高深,必先了解因緣法,生是依因緣支援而生,而凡生起之一切,皆會隨其賴之生起的因緣滅而滅,不會恆常存有。雖然四十九日涅盤後,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