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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提起,端詳了幾眼,思考著從何下手。
天書忽然想起當初謝曜同孫不二回全真教時,曾烤過一隻兔子,她仔細回憶半晌,便著手學著將兔子皮剝掉,清理乾淨下水,找了根樹枝串起,準備架在火上炙烤。
但她剛走近幾步,便覺熱浪撲面,幾欲將自己燒成灰燼。
天書心下一驚,抬手護著臉,忙後退數步。她呆呆的垂下手,眼睜睜瞧著不停跳躍的火焰,綻放出刺目的光,是要將黑夜燃盡,滌盪世間每一寸陰暗。
好比謝曜與她,分隔兩個極端。
她本身只是一沓紙而已,畏懼火焰,再正常不過。天書雙手緊握,暗暗下定決心,不出兩年,她定然再不畏懼凡世的烈火。
她正愣愣的想著,忽然一聲沉沉的狼嗥,從遠處盪漾而來,迴響在蒼茫的夜色中。
謝曜本就睡的極淺,此刻聽見狼嚎忙翻身坐起,雙目中精光一閃,沉聲道:“天書,把火撥旺些。”他說完,才記起天書畏懼火焰,伸出食指敲了敲額頭,正要對天書道歉,卻見她正舉著兔子發呆。
“你……”謝曜剛說了一個字卻又閉口,他方才想問天書是不是餓了,但想起天書不需要吃這些東西,板車上的書籍夠她吃好些日子。如此說來,只能厚著臉皮猜測,天書是不是為他著想?
天書瞧他眉眼帶笑,怎麼看怎麼不對勁,當下便道:“這兔子不烤可惜了,但我不能近火。”
謝曜點了點頭,說:“我來。”
他料想天書也不會弄這些吃的,扶著板車車沿,挪的靠近火堆一些。接過天書手中的兔子,用右手手肘夾著樹枝,左手麻利的重新將頭、腳、筋膜清理一遍,方才架火上烤。
天書低頭瞧他左手翻飛,比起以前甚是靈活,目光不經意定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上。謝曜趁空抬眼看了看她,微笑道:“怎麼?你也想學烤東西?”
“我更想學如何烤人,最好烤得灰都不剩!”天書想到若不是自己當時忘了毀屍滅跡,現下哪會披著面具逃蒙古來。
她說完這句,便跳上岩石,化為《三字經》,再不同謝曜說話。
*
翌日清晨,二人繼續趕路。天書不知甚麼原因,自從昨晚後便不甚搭理謝曜,好在謝曜也習慣了天書的性子,不去煩擾她。
車行不過片刻,天地交接之處突然出現幾個黑點,往西南方奔去。謝曜定睛一看,卻是幾個手持兵器的人正在狂奔,而他們身後一隊騎兵揮舞著馬鞭、弓箭、彎刀,不停追趕。
謝曜忙伸手按住天書肩膀,低聲道:“先別過去。”他話音剛落,那奔逃的幾人卻拐了個彎朝他們這方奔來。天書好笑的瞧他一眼,戲謔說:“不過去,他們還不是照樣跑過來。”
那幾人身上服飾乃蒙古士兵打扮,謝曜只道是士兵犯錯,在受甚麼刑罰,可下一秒兩枝長箭疾射而來,“嗤嗤”兩響,便將其中二人射死在地。這一轉眼便餘下最後一人,他瞧見謝曜和天書,雙手揮舞著,用蒙語大喊:“救命!救命……”他話沒有喊完,身後兩名士兵拉弓射箭,五指一鬆,箭霹靂直直朝他背心射去。
謝曜嘆了口氣,雖不知此人是因何事被追,但聽此人求救,忍不住一抬手,青鉤索出,將箭羽打落在地。
那人聽得聲響,回頭一看斷為兩截的箭枝,立馬猜到是謝曜這方所為,想也不想的奔到牛車前面跪下,忙不迭的磕頭:“救救我罷!救救我!”
便這一剎那功夫,追趕的那隊騎兵已然殺到。這隊騎兵不過十七八人,但個個虎背熊腰,神情肅容,手中兵器發出凜凜寒光。哪怕只看一眼,便能知道這是一支多麼強大的軍隊。
他們不動聲色將牛車包圍,勒停駿馬,一字排開,讓出中間空隙。只見一匹神駿的棗紅馬邁開長腿,從中間走出,而馬上之人穿著便服,濃眉大眼,腰間懸著一把精鐵彎刀。
當首之人瞧見牛車上乃一對年邁的漢人夫妻,不禁輕咦出聲,他指著下跪的那逃兵,開口問道:“你們是誰?為何要救此人?”他問話出口,對方卻只顧著發愣,心底不由奇怪,又重複一遍:“我問你們話,為何不答?”
車上那老頭子聞言竟而一笑,抬眼道:“拖雷,是我。”
☆、第80章寸草春暉
拖雷乍一聽這音色;略覺得耳熟;但仔細回憶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聽過。他翻身下馬,走上前,問道:“你是誰?怎知我的名字?”
謝曜微微一笑;忽然變了變語氣,道:“看;這下兔子夠分了罷。”
此話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