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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橋難掩心中的失落,卻還是懂事地說:“沒關係,工作最重要。”
不知不覺,她已經習慣了成為這個家的一份子。
易叔叔和媽媽幫她加油打氣,陪她聊學校裡的事情,她看著燈光下那兩張關切的臉,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這是她的家。
睡前,媽媽端了杯熱牛奶到她臥室裡,囑咐她別緊張,睡個好覺。
她剛躺下不久,就聽見客廳裡的電話響了,不知為何,心裡似乎早有預感,她鞋子也沒來及穿就赤腳跑到了門邊,豎起耳朵去聽。
易叔叔接了電話:“喂?”
……
“嘉言?會開完了?……哦,剛開完啊。”
果然是他!
南橋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雀躍著,歡呼著。
但她一動不動,只是用力地扒著門,切切地等待著下文。
他會問一問她吧?他打來是為了關心她明天的考試吧?
萬籟俱寂裡,她聽見客廳裡的人笑著說:“南橋呀,不緊張,狀態挺好的……只是你電話來得太晚了,她已經睡下了——”
“沒有沒有,我還沒睡!”這一刻,南橋幾乎是立馬從門裡鑽了出來,赤腳咚咚咚地踩著木地板跑到了客廳,眼巴巴地望著易叔叔,“我還沒睡,易叔叔,讓我跟嘉言哥哥說兩句話吧!”
她穿著睡衣,頭髮蓬鬆地站在原地,眼神急切得像是有小兔子要蹦出來。
易重陽一愣,一邊笑一邊把電話遞給她:“這個傻孩子,怎麼鞋也不穿……”
生平第一次,南橋發現電話於她而言有這麼這麼珍貴。
她小心翼翼、如獲至寶地將那隻白色的行動電話捧在手中,拿到耳邊,怯怯地說了聲:“嘉言哥哥,我是南橋……”
聽筒裡傳來一片大海的聲音。
她幾乎可以想象到他站在聖托里尼的海邊,倚著白色的磚牆,眺望著遠處的夜景。
伴著海風,他的聲音緩緩傳來。
“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她深呼吸。
“很抱歉沒能趕回來,之前是打算陪你一起過這兩天的。”他解釋,“會議延遲了一天,我沒能——”
“我知道。”能說上幾句話的機會太寶貴,她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她已經知道的事情上,所以迫不及待打斷了他。
然後是片刻的岑寂。
最後易嘉言笑了起來,聲音宛若貝殼裡的珠玉,潤澤溫厚,光華婉轉。
他說:“南橋,我等你的好訊息。”
一句話,南橋捧著電話忘了回答。
短短九個字,彷彿承載了一顆心的重量,他在等她。
這一夜,她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入睡的,翻來覆去唸著那一句:“南橋,我等你的好訊息。”
帶著他的殷切希望,她踏上了戰場。
十年寒窗苦讀,皆為此刻。
而她熬燈夜戰,奮筆疾書,不過為他一人。
***
真正的考試其實過得太快太快,快到與高中三年的時間來比,猶如滄海一粟,轉瞬即逝。
南橋最後檢查了一遍機讀卡,交卷離開了教室。
班主任等在門外,見她出來了,難掩情緒地迎了上來:“提前交卷了?”
看得出,她有點緊張。
南橋笑著點頭:“都檢查好了,應該不會有問題。”
女人的眉頭舒展了一點點,但也只是一點點。
“你這孩子,都說了不要提前交卷,你怎麼……算了算了,檢查好了就好。”
她還在那裡迫切地詢問著題目難不難,有沒有拿不準的,以及一系列其他問題。但南橋偶然間抬頭望去,就再也聽不見她的聲音了。
她是在小學的考場參加考試的,門外有很多等著考生的家長。而在一片零零散散的人裡,她看見了易嘉言。
年輕的男子安靜地立於大門口,白襯衣,黑西褲,袖口微微挽起,清爽得像是初秋出來的一陣風。
他不過隨意地進入了那個畫面裡,卻連周遭的空氣也變成了令人難以忘懷的景緻。
南橋忽然間扔下了班主任,不顧一切地朝他跑去。
“嘉言哥哥!”
她大聲叫著,像是枝頭乍起的麻雀,鬧嚷嚷的。
有多久沒有見到他了?
十天,半個月,還是一兩個月?
也許並沒有那麼長,但於她而言卻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