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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口是桐城市裡商會有宴請,顧瀾似乎很相信,只稍微關照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小凡的高燒持續不退,父母走後吐了兩次,並開始出現便血,杜箬求了護士,穿著無菌服進去看了他一眼,手術前長期化療,所以本該清俊的臉浮腫不堪,頭髮早就剃光,再加上如此嚴重的排異反應,臉色潮紅,面板上佈滿面積不一的紅疹。
他就躺在病床上,帶了氧氣,眼睛閉著,不知是睡是醒,杜箬捂住嘴不敢開口,只看了幾眼就被護士又趕了出去。
杜箬記憶中,弟弟很懂事,沒有發病之前聰明伶俐,可能是遺傳母親的基因,長得也好,嘴巴又甜,所以很惹人疼,只是後來發病,漸漸就開始面目不堪,這樣熬了這麼多年,也曾無數次跟杜箬講,他要放棄治療,他要回家,他不要拖累姐姐。
杜箬也不止一次想過放棄,但是眼睜睜看著親人切斷治療最終在自己面前嚥氣,那種情景,她沒有勇氣去設想。
因為杜家常年耗在醫院,血液科很多值班護士都已經認識杜箬,見她一個人坐在走廊長椅上,於心不忍,便借了一張躺椅給她。
喬安明動用了很多關係才查到杜箬弟弟所在的醫院,到那邊的時候已經是凌晨3點。宣城是三線城市,市醫院的規模也不算大,血液科的住院走廊靜謐陰森,喬安明順著走廊的安全指示燈往盡頭走。
☆、V047 弟弟排異
杜箬的躺椅就支在無菌艙的玻璃窗前,艙內燈火通明,有值班護士在裡面守夜,而杜箬就側著身躺在椅子上,應該是睡著了,眼睛緊閉,因為躺椅的空間比較拮据,所以她的手腳都縮在一起,身上蓋著醫院的被子,視窗的光線鋪下來,臉上一大片陰影,看不清五官,但髮間那支簪子卻熠熠生光……
喬安明所有的恨和堅持,在見到杜箬的那一刻變得完全不堪一擊。
細細算來他們分開沒有多久,一個月未到,可是此刻站在她面前,看著她這樣側身縮在躺椅上的睡姿,堅硬的心就一點點鬆軟下去。
其實被她傷害不可怕,被她欺騙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覺得明明應該恨到骨子裡,可是在見到她的這一秒才驚覺,恨再深,終不抵愛的一分…
喬安明蜷了腿蹲下去,蹲在杜箬的面前,靜靜看著她的臉,最近應該都沒有睡好,因為黑眼圈已經很明顯,臉色也不好,瘦了整整一圈,睡夢中也不大安穩,鼻息有些重,眉頭也緊皺在一起。
天還有些微涼,她卻將大半個身體都露在外面,喬安明沒忍住,站起來傾身過去將她身上的被子輕輕往上拉了拉,杜箬的睡夢這段時間已經變得很淺,感覺有人碰自己,警覺地睜開眼,無菌艙視窗的光線傾瀉而下,剛好全部投在喬安明沉然冷峻的臉上…
杜箬微眯的眼睛往大里睜了睜,依舊維持原來的姿勢側身躺在那裡,嘴唇動了動,似乎要講話,但巨大的悲愴全部集聚而來,痠疼的情緒全部漲在喉嚨口,話未開始講,眼淚卻先抵達,她只能先閉起眼睛,滾燙的兩顆就順著眼眶滾落下來…
又是夢嗎?怎麼還是不能放過她,她都已經好久,連做夢都不敢夢到這張臉,所以杜箬一直不敢睜眼睛,怕一睜開就看到他還蹲在自己面前,又怕一睜開,發現他已經不在。
可是眼淚掉得太厲害,她又不敢擦,喉嚨疼到發酸,只能閉緊眼睛忍著呼吸,不能哭出聲音,嘴唇都被她咬到發紫…
一個人熬了這麼久,即使是被潘瑋那般屈辱地壓在身下,她都沒有哭,可是如今見到喬安明,像是堆積成山的一堆白雪,瞬間就坍塌……
喬安明覺得杜箬的眼淚是他的催命符,凌遲之痛,心上那根弦又緊緊勒到一起,他卻不敢再靠近,只是伸出手指撫上她的臉,指尖微涼的乾燥,在觸控到她面板的那一刻,瞥了一路的情緒一瞬間就瓦解。
杜箬卻依舊不敢睜眼,只是哭聲漸大,眼淚順著臉頰滾到他的指腹上,他輕柔地幫她擦,擦不乾淨,終於忍不住,雙手一攬,將她攬入了懷裡…
如此多的苦難,像寒風疾雨,卻似乎都在她抵達他胸口的那一刻全部冰釋。
長久的擁抱,兩人的姿勢都有些怪異,心裡的掙扎都慢慢平息,若她是他的癮,戒不掉,那就別再戒,圖他的錢也好,反正他有錢,那就繼續寵溺。
從遇見她開始就是錯誤,一路走到現在已經理不清頭緒,感情的事說不清道不明,就這樣吧,喬安明,人生總要栽一次,能夠如此栽在自己愛的女人手裡,未免不是一種福氣。
所以他輕輕地推開胸口的人,指腹摩擦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