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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明走過去,將水杯遞到她手裡,頓了頓,還是沒有多問。
顧瀾輕抿了幾口水,又將水杯遞還給喬安明,自己合衣靠在床頭慢慢地平順呼吸。
“又做夢了?別多想了,躺下睡吧…”
顧瀾閉著眼睛“嗯”了一聲,居然真的很柔順地鑽進了被子。
喬安明努力壓制住自己胸口不斷升騰的嘆息聲,關燈也睡到了顧瀾身邊。但是這麼一鬧騰,兩人肯定是都睡不著了,只是依舊不說話。
自從桐城回來之後,喬安明對顧瀾的溫柔體貼幾乎到了近乎自虐的地步,推遲了自己去公司的時間,每天陪她睡到8點才會起床,早中晚各一個電話打回來,晚上也會哄顧瀾睡著了他才回書房工作,週末更是推掉所有應酬陪她做想做的事。
甚至只要顧瀾皺了一個眉,他都會緊張半天,生怕她又哪裡不開心。
顧瀾也算“寬宏大量”,除了前幾天做夢提到過一次“杜箬”之後,她沒有再跟喬安明多提一個字,感覺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走出去,依舊是讓人欽羨的一對璧人。
只是彼此心裡都明白,這樣表面平靜到反常的情緒,內裡可能包含著可以毀滅世界的暗湧。
因為那場夢,顧瀾後半夜幾乎沒有睡,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著,所以一覺醒來已經是正午。琴姨將溫好的奶擱到顧瀾床頭,然後按照慣例去開窗簾,可是顧瀾急匆匆地喊了一句:“別開,刺眼!”
琴姨這才回頭,發現坐在床頭的顧瀾今天臉色有些異常。
“小姐,怎麼了?今天身子又不舒服了?”
顧瀾搖了搖頭,依舊垂眸坐在那裡不發一言。
琴姨心裡有些擔心,自從顧瀾在桐城發病回來之後,整個人都感覺冷了許多,雖然顧瀾以前的性子也不算親和多話,但有時候也還會跟琴姨開些無關痛癢的玩笑,就算不跟琴姨開玩笑,至少她也會跟其他傭人耍點驕縱的小脾氣,比如苛責中午的哪個菜做得偏鹹,或者抱怨房間的哪張桌子沒有擦乾淨,可是最近她變得沉默寡言,終日就一個人坐著,像是裝了滿腦子心事。
姑爺也有些不正常,居然會拋開工作在崇州一直陪著小姐,面子上兩人還是很和諧融洽,但琴姨總覺得有哪裡似乎不大對勁了。
“小姐,您可別嚇我,上次您在桐城發病我可急壞了,姑爺也急壞了,所以他再三叮囑我,這段日子您要是有哪裡不舒服,我得立刻跟他彙報。”
顧瀾聽完這話卻突然笑了笑,終於捨得抬頭,但那笑容滲在嘴角,看得琴姨心裡直髮慌。
“小姐,您這笑什麼啊?姑爺一直都挺關心您,您看他都一直陪您在崇州待著,工作都不管了,所以您要是今天哪裡不舒服了,趕緊跟我說,別再像上次那樣突然就進了醫院,我這把年紀,經不得您這樣嚇了。”
琴姨一口一句“姑爺關心”,可顧瀾卻突然湊近她的眼睛,像是在自言自語:“他這哪裡是在關心我?他這是在為自己贖罪!”
“什麼贖罪?好好的話講得這麼嚇人,姑爺一直對您很上心,我這個外人有時候看了都覺得窩心。”
顧瀾卻又垂下頭去,雙手擰在一起,手指交纏,突然冷森森的一句:“我昨天做夢,夢到那女人把孩子生了下來,抱著來找安明…”
琴姨聽得有些模糊。
“什麼那個女人?什麼孩子?小姐您這夢做得有些稀奇啊。”
之前杜箬的事,顧瀾一直瞞著所有人,在琴姨面前更是隻字未提,可昨晚那個夢裡的場景太過駭人,顧瀾一個人想了半夜,還是覺得恐懼一點點凝結,將她壓得喘不過氣,必須找個人分擔才行。
她定定神,將頭抬起,嘴唇顫抖地講出杜箬的事:“琴姨,安明在桐城有了女人,是他公司的員工…”
琴姨很努力的理了理,實在無法相信顧瀾口中的這件事實。
喬安明在她的眼裡就是一個顧家的好男人,從未想過他會跟“婚外情”扯上關係,可是看眼前顧瀾如此悲慼的眼神,不像假的啊。
琴姨狠狠嚥了一口氣,湊到顧瀾床前,有些不確定地問:“您剛才說的,是您親眼看見的?”
顧瀾又垂下頭,不知算是預設還是否認,琴姨是急性子啊,見顧瀾這副樣子就輕輕推了她一把:“哎呀,發生這麼大的事你怎麼現在才跟我講,那上回在桐城發病是不是因為那女人?現在這世道,狐狸精都是滿街跑啊,連姑爺這麼有定力的人都要被勾去…哎,真是作孽啊,委屈你了。”
琴姨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