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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風聲般飄渺絕望:“我想見良因,與她同去,永不分離。我想,與她同去。”
我黯然。
他如何能與曲良因同去?
後者已轉世,就算再見也早已物是人非,相見不識,如何同去?
“好貪心,”屋外兀地響起道熟悉的語音。
抬頭一看,我得了一驚。
白知秋站在門口,懷抱村正刀,黑色的風衣下襬隨風輕動,臉龐被冥界暗紅色的光線襯托得異常瑰麗。
只見他唇角微挑,斷然譏誚出聲,“低賤的妖屍,一世恩愛已是萬幸,還敢妄想永遠。”說著話笑意稍減,忽然伸手,一手奪過我手中的水盆扔到一邊,一手抓住我的胳膊,轉身朝門外拖去:“呵,罷了,比起萬千無情眾生,區區一介妖屍倒更有情義。不過妖屍,受別離苦折磨的不止你一人。在本座看來,命運賜你一女,已待你不薄。若你僥倖度過眼下劫難,何不摒棄妄念潛心修行,或許還能替你的女兒修些因緣。”
我力氣沒白知秋大,連撲騰帶小跑,片刻便被他拽到甲板上,隨手往船欄上一甩。
甩得我踉踉蹌蹌往前一撲,身體正正好撞在船弦上,撞得肚子悶疼。剛吸了口冷氣,又被他揪住肩膀扯了回去。
“呀,霖霖,怎麼不小心呢,撞疼了吧。”溫情款款的問候,寬大的手掌按住我的小腹輕輕揉搓。眉睫低順,水光瀲灩的眼,給人一種毫無攻擊性的柔軟感,簡直讓人有種剛才撞我的不是他的錯覺。
但下一秒,眸中寒星似的一閃,聲音沙啞而性感:“哥哥真失敗,居然沒教你,不許對哥哥說“滾”字。
“對不起,”他忽然道歉,撫上我的臉,眸光急轉至柔情似水,“哥哥現在就教你,混蛋王八蛋禽|獸畜生色|狼,還有滾,都是禁用詞彙,不許再對哥哥說。不然會受懲罰的,很重的懲罰。”
面對暴怒狀態下陰晴不定,還量小記仇的白知秋,我頭皮陣陣發涼。在這種情況下,什麼郎情妾意恩愛綿長都逃到了爪哇國,腦海中除了納悶自己為什麼會看上這個男人,只剩下一個念頭:這個暴君,我要離他遠遠的。
“你,回來幹什麼?”憋了許久,喉嚨裡憋出這麼一句話。
他笑了,笑容豔麗,眼角居然滲出幾絲讓人心驚的妖嬈俊美:“一個“滾”字就想趕哥哥走,想得美。哥哥正愁沒借口試試新綁法呢,別急,等拿回你的身體再說。”
忽然低頭兇狠咬住了我的唇,舌頭挑開我的齒關,從溫柔到暴烈,從平和到驚駭。
被迫攀住他的肩膀,好讓自己站得更穩,卻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了不遠處倚在轉角處的易道。沾滿紫色鮮血的左手緊緊摳住柱子,右手捂著傷口,眼眸中紫光閃閃,嘴唇緊抿。
孽緣。
辭海這樣定義它,孽,義為惡、邪惡;緣,在這裡特指姻緣。 孽緣,是一種罪惡的緣分。
而我,已經被白知秋深深地拖進了孽緣,無力掙脫。所以明明有易道這樣的大好男人不要,偏要選白知秋這種暴君,品嚐分離就想,在一起就幻滅的磨人戀情,真是活該。
可我不喜歡好的,偏喜歡不好的,有什麼辦法呢。
糾結中,我奮力掙開白知秋,低下頭:“哥哥,咱們走吧。”
白知秋輕笑出聲:“好……”
話音剛落,便攬住我的腰,縱身越過船弦朝陸地墜去。
162☆、第二章
天上鮮紅的雲靜靜地浮動著;如絲如縷。四周一片死寂;沒有半絲聲音;卻好似有一種無聲的細碎響動在耳畔不斷飄過,像極了亡靈的呢喃。金黃的蘆葦根本沒有盡頭一般;一望無際,彷彿永遠走不出去。
離開少華的船後;白知秋就一言不發走在前面開路,看都不看我。我知道小心眼的他正因為我罵他的事在醞釀怒火;所以不想撩撥他;老老實實跟在他身後。
也不知道走多久才能離開這個不是人類呆的地方,我不著急;因為我現在回到現實世界也不過是縷附在頭骨上的幽魂。
大學畢業還不到一年;我經歷的事比電影還精彩。見妖魔;鬥鬼怪,進妖界,被困魔域,現在自己還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東西。照理說我該害怕,該擔心,可我居然很坦然,進入這個叫幽冥界的地方後甚至還有點興奮。怕什麼,反正我有靠山。有靠山,就可以把遇到的這些稀奇古怪的事當歷險,當真人遊戲。
真在胡思亂想,沒注意前面的靠山不知何時停住了腳步,所以稀裡糊塗地超過了他,直到手臂被人抓住猛地往後一扯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