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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
可剛從塵土和濃煙中抬起頭,我對上了少年的雙眼。
剔透的天青色眸光,乾淨得像雪山沉積多年的藍色冰塊,直叫人冷到骨子最深處去。
“HI……”
剛試著跟他打招呼,卻見他抬起拳頭對準我的太陽穴就是一拳。
“嗡”的一聲後,我再次失去了全部的意識。眼前一片黑暗,感覺不到聲音,感覺不到四周的一切。但是有一些若有若無的資訊,恍若恆古遺留下來的星光一般,源源不斷灌進了我的腦海。
不停地灌……不停地……
吵得我的頭疼得厲害。
以至當一些聲音伴著點光依稀再次映入我的眼簾時,我幾乎是狂喜著想睜開眼睛。可四肢還是很麻,我只能耐心地等待著四肢一點點恢復知覺,由我控制。
“小妹……”光暈裡影影綽綽有人影在晃動,並且有人在喊我,喊我小妹。是一個女人溫柔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張臉,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她的名字。女人很年輕,眼眶還殘留著哭過的紅腫,眉目如玉蘭花般淡雅溫婉。穿著件米白色和暗綠色相間的繡花旗袍,坐在床邊,手裡拿著毛巾。
會不會是在做夢呢?我想,然後扭頭打量著四周。
這是間很漂亮的屋子,淡粉色玫瑰桌布,白色法式公主床。窗前的雪白大理石桌子上放著個透明花瓶,裡面立著幾支盛開的白色玫瑰。
“悶嗎?”女子會意地站起身將窗戶推了開來,瞬間,透著甜甜絲絲玫瑰香的清新空氣從窗外湧入,讓我精神一個激靈。
猛地坐身,摸了摸自己的臉和手,又試了試自己的脈搏,發覺沒有任何異樣,是人的身體。這令我覺得有些詫異,又脫下衣服仔細檢視自己全身,除了膝蓋擦傷的痕跡和仍然隱隱作痛的頭,還是看不出任何異樣。
那女人快步走過來,按住我的手,對我輕聲道:“小妹乖,你沒事就好,昨天可嚇死姐姐了呢。”
沒傷著,本應是值得高興的事。但不久前,我被墨九和慕容玥設計奪了身體,魂魄困在頭骨中。後來又被螣蛇陷害扔進幽冥界,不人不鬼地在冥界飄蕩了許久。如今又擁有了人的身體,這本該是最最值得高興的事,不是麼……
可是我高興不出來,因為我現在用的身體不是我的。甚至,連我呆的時代也不是我的。
匆匆掀開被子從床上翻了下來,衝到穿衣鏡旁邊看著裡面的人,目光一滯。
鏡子裡面是一張年輕漂亮的臉,非常漂亮……
當然很漂亮,因為鏡子裡的人和我白霖長得一模一樣,只是面板要嬌嫩白皙些,眼睛要無暇些,骨架子要纖瘦些。簡而言之,她比我年輕些,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
果然,昏迷時湧進腦海裡的資訊,都是真的……
腦袋一陣眩暈,心裡頭欲哭無淚。
因為我……我……我穿越了……
老天你是要玩我玩我玩死我嗎?
如果那些自動灌進我腦海的資訊沒錯,我現在姓花,父親花君年是江南醫藥界巨賈。花君年有六房妻妾,子女十八人。我是二夫人的女兒。二夫人死得早,只留下兩個女兒。大女兒花素見,今年二十五歲,已嫁為人婦。小女兒花執,也就是“我”,今年十七歲,還未談婚論嫁。
本來花執長花容月貌,加上花家又家財萬貫,找個婆家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但……
花執是個傻子,或者說,有自閉症。
從小花執就沒說過一句話,每天直愣愣地跟在姐姐或保姆身後。讓她吃飯她就吃,讓她睡覺她就睡,讓她走路她就走。就像被人操縱的傀儡一樣,生活可以自理,卻什麼都不懂,倒也不惹事。
但別人不知道的是,花執的大腦就像一臺高功率攝像機,將她平常所看到的聽到的,全都一點不落記了下來。又在我昏迷的時候一點不落,全部輸進了我的腦海。
至於花執為什麼會在槍戰現場出現,我根據花執所看到的得知,是因為花君年年輕時到南洋做生意曾受莫氏家族恩惠,與莫家訂過一門娃娃親,約定雙方若有兒女就結為夫妻。年初莫家少爺莫寧可奉父命前來娶親,原本花君年想把六女花玉函許配給莫寧可,但婚事還沒談妥,莫家卻突發變故,莫老爺突然身亡,莫寧可無家可歸。花君年便改了主意,將花執許配給莫寧可。
哪個正常男子肯娶一個傻子?花君年此舉不過是想逼莫寧可主動退親。沒想到莫寧可一口應承下來,頭天晚上還裝模做樣邀木頭人花執聽戲。